门在她眼前缓缓关上,分明听到房里的女人软软的抱怨:“清池,你找的什么月嫂啊,脾气这么差古怪,可别吓坏了咱们的儿子!”
花碎裂一地,沈默菲静静地站了许久。
幸好……她现在只庆幸,幸好她提前回来了,幸好让她知道了他的真面目,心疼她带孩子累?他从头到尾就没有替她着想过,都是她在一厢情愿,他让她出去逛街,她就真的傻到高高兴兴的出门,前一刻竟然还觉得甜蜜!
客厅传来的笑声异常刺耳,她听见他在说:“茹意,小泽让我来抱。”
原来那个女人叫如意……称心如意,果然心随所愿,什么都没做,却能颐气指使的坐在那里,怀里抱着她的儿子,说着各种羞辱她的话。
又听见柳茹意娇滴滴的在说:“爷爷,清池很疼我,求婚都求了几次了,是我一直没答应,您呐就别责怪他了,到时候再补办一个婚礼便是。”
又有连家老爷子的大笑声:“你和清池从小一起长大,算是青梅竹马,订婚都弄得这样神秘。”王阿姨在一旁附和:“清池总往美国跑,当我们不知道是去看茹意呢。”
沈默菲捂住耳朵,却仍然遮不住里边的欢笑声,她觉得头很重,眼睛也很干,抬起手臂朝脸上抹去,却一滴眼泪也没有。
难怪他当初执意要带她去波多黎各,而且停留在纽约的那两天,他不知所踪。
当初觉得那样温馨的时光,这个时候却被人用尖刀狠狠刺穿,露出一张欺瞒的丑陋脸孔。真相往往是残忍的,却也是直白的。
沈默菲僵立在原地,脑海里却一直顽固的浮现着和连清池一起走过的时光,他在萤光遍布的海水里朝她笑,无人沙滩上并排躺着的静谧;还有多数时候,他眯着眼静静看她的神情;甚至不知道是哪个夜晚,他在她耳边动情的呢喃……都是一些细碎漂浮的片段,记不清时间地点,她的记忆里似乎只有一个他在旋转。
她怀孕的时候,是他每天陪在身边,费尽心思逗她笑,饶有兴致的陪她一起胎教。她还记得他长手长脚做孕妇操时的滑稽场面,还有瞒着她躲在书房背诵准爸爸细则,却被发现时的窘迫。那时候的她脾气差,嘴巴刁,他一改往日的暴躁,不和她吵架,只狠狠的瞪她几眼解恨,到了夜晚并排而眠时,再可怜的朝肚子里的宝宝告状……
他帮过她的父兄,成了沈家的救命恩人。但是也曾狠厉的强迫、辱骂过她。可是为什么,现在她却只想得起他对她好的画面,似乎记得自己曾深深的憎恶过他,可是此刻,为什么她只能想起这美好的时光?
那些一起欢声笑语的岁月,明明就在昨日,此刻默菲竟有种身不知何年、身不知何处的感觉。朦胧中只觉得那些回忆才是真的,此刻,她不过是在梦里而已,而且是个可怕的噩梦。
双手环抱住自己,感受到心跳的温度,沈默菲才恍然发觉,原来那些早已经过去了啊,那些回忆,因为它们的美好而一直停留在她心里,回忆回忆,也只是回不到过去的记忆罢了。
门终于合上。沈默菲缓缓朝着楼梯间走去,哀莫大于心死,此刻,她终于明白了这句话的含义。
连清池知不知道呢?外面下雨了……他都赶她出来了,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她不过是个月嫂而已。
沈默菲蹲坐在门板后静静地看着手里的领带夹,刚刚在楼下淋到的雨水顺着她的脸静静滑下,冷得要命。
许久,她捏紧了领带夹,一把将它丢了出去。
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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