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0年最后一天,艾冰和父母正在家里吃晚饭。一位陌生军人在厂领导和居委会主任的陪同下敲开她家的门。
当陌生军人将一套新军装和300元抚恤金交给艾冰父母时,只见母亲双脚一软,昏倒在地上。
后来母亲在医院里抢救了三天,才能下地行走。
“你怎么了?”罗平安望着艾冰的红眼圈问。
艾冰一时难以平静,晶亮的泪珠在眼眶里打转。罗平安这一问,她更加难受,泪珠子噼里啪啦掉下来。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收下就是了。”罗平安以为自己把艾冰气哭了,主动从她手上接过猪肉罐头,塞进旅行袋里:“我们家乡有句俗话,不打笑脸人,我是不敢得罪哭脸人。”
“以后不许气我了。”艾冰见罗平安终于收下她的礼物,又破涕为笑。
罗平安勾起右手食指在艾冰鼻尖上刮了一下:“以后不许掉金豆豆了,别人以为军人欺负老百姓。”
“那你对我好一些嘛。”艾冰的声音变嗲了。
第十七章
(第十七章)
列车驶过陇西车站,车窗外的群山明显多起来,但都是光秃秃的黄土高坡,吸引不了艾冰的眼球。
艾冰只专注罗平安。
罗平安正趴在小方桌上打盹,身子随呼吸均匀起伏着,军帽垫在头下,头发乱蓬蓬地似一堆荒草,还夹杂着不少银丝。
“这么年轻就有白头发了,肯定是贫血引起的。太不珍惜身体,我能为他做些什么?动员他住院,但他不会听我的,哎——!”艾冰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罗平安抬头问。他两眼通红,目光迷蒙,一看便知道缺少睡眠。
“没事,你安心睡吧。”艾冰莞尔一笑。
艾冰离开座位,朝车厢一头的厕所走去。
在过道上,被一个人挡住去路。
这人是个中年男子,一脸黑乎乎的络腮胡,好像头发长错了地方。他手里握着半瓶子酒,横躺在过道上,身上散发出浓郁的酒气。
艾冰走到他身边,客气说:“同志,请让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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