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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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你还真是有够无聊的。”

        薛默徵不想与他多过废言,索性直接忽略他,拉过清月在一旁的石凳坐下,掏出一块手帕,开始仔细地擦她的手。那是刚刚被刘时弘握过的地方,他擦得如此仔细,仿佛被握过的手真有如此肮脏。

        “以后别同那种人来往。”低声嘱咐了一句,欣赏着那如玉的柔荑,如同用八百倍显微镜在查探着她肌肤里的毛孔,这才确定已经擦干净了,施施然将手绢丢在一旁的垃圾桶里。

        “喂!我说默徵,你也真是够了。”刘时弘有些不开心了,这个男人有洁癖也就算了,怎么如今恶化成这副样子,如果别人不知道,还真以为他有多肮脏呢,“你当然知道我为何而来,你也知道局长他有多器重你……”

        “别在我面前提起他。别再白费心机了,我不可能回去。”薛默徵脸上仿似出现了一抹可以称得上为痛苦的表情。清月警惕地察觉到了他的变化,相处了这么些日子,她也开始逐渐摸清薛默徵的脾性,尽管还是无法看透,但如今的他倒像是隐藏在平静无波海面底下的汹涌澎湃。

        刘时弘莫可奈何地叹气,早知道会是这种局面的,难道不是吗?不过,幸好现在也不是无路可走,他朝清月使了个眼色,嘴上却还是嘻嘻哈哈:“那你们慢慢聊,聊仔细了,我先闪人了。”

        好怪异的气氛,根本不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相逢。清月觉得这两人之间必定有些误会,薛默徵虽然是个冰冷无情的工作狂,没有多少朋友,但也不至于是这个态度。

        他把她拉上车,车子很快驶上了大马路,透过车窗,道旁树和各色建筑飞快地倒退着。

        “默徵,我们是要去哪里?”

        “去吃饭。”

        “啊?不是才刚刚吃过吗?”

        “你不是才吃了几口么?”

        “……”

        清月心中一阵暖意,薛默徵总是这样,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什么都看在眼里。他的关心是若有似无的,看似不在意,却比谁都透彻。

        “清月,有件事我不得不说,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同刘时弘来往。”正当清月以为他在专心致志地开车时,薛默徵却突然说了一句。

        清月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刘时弘不是说,他是薛默徵的朋友么?

        顿了半晌,他终于才想起来应该要解释一下,嘴角泛着苦涩的笑意:“刘时弘是那个男人的儿子,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那个男人就是p的局长,曾经,我也以为他对我照顾有加,只是因我天资聪颖。可事实却是……”

        默徵长叹了一口气,像是艰难地搜索着脑中的记忆:“我和父亲打赌,看谁的推理更胜一筹能够先行破案,谁输了就要满足对方一个请求。那天,城外发现一具女尸,正是我们较量的开始,父亲开着车偷偷把我从培训班接去现场。但是,半路遇上了滂沱大雨,车子打滑出了车祸,父亲他……为了保护我,把我推出车外。车子急打了个转,撞破护栏,从高速上翻了下去。我找到他时,他已没了气,我哭着一路奔回家,推开屋门,却听到了……”

        他又停了好一会,低低叹着气:“听到了……女人的呻。吟。声,我不顾一切踢开房门,发现两个赤。裸的人正浑然不觉地打着肉搏战。那个女人就是我的母亲,那个男人就是刘时弘的父亲——也就是p的局长。原来他不过是因为与我母亲有着如此可笑的关系,所以才对我百般疼爱。她就这样在我父亲死亡的那一刻,与另一个男人在结婚的婚床上做着那样苟且的事。我、我无法忍受……”

        长长的沉默。默徵的脸上依旧平静无波,但是清月知道那只是汹涌澎湃下的伪装,那是一种深沉到骨子里的哀伤,慢慢沉淀,却永远也无法抹去。

        “我如今早已破了无数案子,但是每完结一个案子,我都会想,如果能满足我一个请求,我只希望是——那一日,我和父亲从来都没有打过那个赌。清月,我无法原谅——永远也无法原谅他们两人。”

        “我知道。”握住默徵抓着方向盘的手,他的双臂正细细颤抖着,仿佛强忍着悲恸与愤怒。

        “从那以后,我就退出了培训班,一个人离开了那座城市,谁也没有告诉。刘时弘他……他流着那个男人肮脏的血液,我希望你——不要和他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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