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尚琥珀是宝石之王,在两河流域则是青睐猫眼石和祖母绿。长期以来钻石只不过是钜瓷器工匠用以钻割的工具而已,没有一个女人会为一块大钻石疯狂尖叫,或许瓷器匠可能会因为发现好工具而大叫一声。
直到rr这句广告语的横空出世,给名不见经传的钻石赋上幸福美好和对爱情忠贞永恒的含义,打动了无数沉溺爱河的男女更加期待爱情的永恒。事实钻石仅仅是钻石,它本身没有任何的含义,佩戴它也不能使爱情恒久不变,但是这种被强加的喻意却使善男信女们趋之若骛,因此钻石的价格一路高涨并形成今天高度垄断的钻石市场。
如果钻石还只是像很早以前是乏人问津的商品,那么塞拉利昂这场关于钻石的战争是否会爆发,也或许还会因为其他的原因发生战争吧,人类的野心总是无法灭绝。
骑了半个多小时我忽然觉得身体有些冷,抬起头朝天上一看,阳光猛得很,估计气温足有35度以上,这样的天气皮肤是不会感到寒冷。我缩了缩肩,身体确实感到冷,甚至还能感到握着车把的双臂在发抖,我停下车,伸手去摸脸,居然满脸的汗。
“诺,你怎么了。”乔治将脚踩在地上停下车瞧我,忽然他大惊失色道:“诺,你的脸色很苍白,嘴唇发紫,你是不是生病了。”
“我好冷。”我照实说了。
“会不会……会不会是感染疟疾了。”乔治摸着我的额头。
我也早想到可能是感染疟疾,由于卫生条件差、水源污染和多雨炎热潮湿的气候,在塞拉利昂存在着各种传播疟疾的蚊子,在那里感染疟疾就和得感冒一样常见,许多老百姓由于贫困无钱就医或延误治疗时机而死亡。我多次进出丛林,穿越河流,感染疟疾并不奇怪,而且我现在所表现出来的症状也和疟疾无异。其实几日前我就感觉乏力倦怠,食欲不振,不过当时并没放在心上。
乔治见我不说话大概也知道他说中了,便道:“诺,我看我们现在返回丽西镇找医院看病,等你病好了再去科诺。”
我明白乔治的担心,疟疾并不是什么严重的大病,但是也有不少的人却死在这个病上。“那好,我们先回去。”
我们回到早前住宿的旅馆,将自行车推进房中乔治便催着我去医院,结果镇上唯一一家医院在两年前被革命联合阵线摧毁,目前只有一家很小的私人诊所。诊所的黑人医生为我打了一针,我便回旅馆去休息。
在僵硬的木板床上躺了一会却无论如何也不能入睡,全身酸痛得没有力气,头晕脑胀,大汗淋漓。乔治坐在床前用湿毛巾揩我脸上的汗,关心地道:“诺,你现在感觉怎样了,要喝水吗?”
我无力地摇头,道:“不喝,乔治,我还是好冷,你去找老板要床被子来。”
半晌乔治回来抱着一床浅绿色的棉被,他细心地盖在我的身上,然后坐下来摸我的头,顿时惊叫起来:“诺,你的头好烫,你在发烧。”
我轻轻嗯了一声,疟疾的症状就是交替寒战发热。我侧过身不再说话,两条胳膊抱在胸前取暖但仍是瑟瑟发抖。
“还冷吗?”
我没有答话,胳膊上满是起的小鸡皮疙瘩,人渐渐有些昏沉。朦朦中感觉身上又加了几床棉被,勉强睁开眼却瞧见乔治担心紧张的眼神,他一直坐在床前守护。
“乔治,你不用管我,去休息。”我迷迷糊糊地说着。
没有人回应,额头上搭着一只粗糙的大手,我想着要翻身却没有力气。不知睡了多久感觉有个男人在窗外叫我的名字,他叫得很轻像怕惹怒我不高兴似的,我睁开了眼从床上起来,推开窗子探出头去,只见外面站着一个三十多岁的黑人男子。
这男子我认识,叫穆罕默德,我在南斯拉夫奥克德洛医院进行学习交流,而他则是这家医院的清洁工人。我刚来医院不久就知道他,穆罕默德为人十分谦虚礼貌,又极为健谈,他给我打过好几次的招呼但并没有深谈下去,因此我对这个不熟的男人来找我还颇为惊讶。
“你有什么事吗?”难得的一个休假,我对被吵醒还是不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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