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乔治的嘱咐我早跑得远了,仍去先前尤丽迪丝买裙子的服装店,细细地挑了一条水湖蓝的丝巾,可惜这里没有帽子,我顺着街道往前又走了半个钟头才在一家店中发现有帽子出售。其中一顶用草根编织的遮阳帽,沿着宽宽的帽沿系着一根打成蝴蝶结的淡紫色丝带,我立即买了下来。
刚跨出狭窄的店门便听见人声喧哗,脚步杂乱,抬眼一看只见街面上的人群惊惶失措地纷纷往道路两旁躲避,我不知发生什么事也跟着往路边躲。没两分钟便开过来几台陆地漫游车,车上整齐地站着数十名革命联合阵线士兵。在最前面的一台车上有个貌似首领的黑人男子拿着望远镜瞧向人群,我担心自己被发现就悄悄地往人后面挪了几步。
车停了下来,那黑人男子站在车上居高临下地望向人群,我虽低着头却也似乎感觉到有锐利的目光扫射过来,令人不寒而栗。我心里暗暗焦急,越发不敢动,只用眼紧张地盯着自己的脚尖,脚尖止不住的颤抖。
“把那个女人拉过来。”森冷的男人声音在命令。
我陡然一惊,那个女人会不会是指我,我下意识地抬起头便触及一道阴冷的眼神,那黑人男子看着我道:“对,就是她,把这个行迹可疑的女人抓起来。”
几个士兵如狼似虎般奔了过来,我根本没有反抗,甚至也没有想到要逃走,事实此时这两种都不可行,因为这两种行为只可能导致一种结果,他们会端起枪对准我的脑袋毫不犹豫地射出致命的子弹。
我被推到那名黑人男子面前,此刻我才看清他的模样,是个极其年轻的男子,大约也才二十多岁,五官非常深刻,竟算是黑人中的英俊男子了。他抿着嘴唇打量我,眼神甚是疑惑。
“你从哪里来?”
我极力使自己镇定下来,这种场合好歹也遇见过几次,只要不说错话兴许能蒙混过去。“长官,我是附近乡下的村民,到城里卖肥皂。”
“是吗?那肥皂呢。”他似乎并不相信,眼睛盯着我手上的一顶遮阳帽。
“肥皂卖完了,所以我买了一顶帽子和一条丝巾。”
他站在车上点头,我暗想自己说的话没任何破绽,只要他不从口音中发现不妥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不过自己好歹在塞拉利昂混了很长的时间,说出的曼迪语已经□不离十。
“长官,我能走吗?我家人还在等我。”我试探地问。
他沉默不语,怀疑的眼神仍不住在我面上盘旋,我不禁疑惑自己有什么不妥让这人发现。半晌他挥手示意我离开,我大喜过望,赶忙拔脚离去。
走出没几步便听到那男子大声命令,道:“抓住她,她是奸细。”
我还没来得及想自己到底是哪里露出破绽,冰冷的枪口就抵到脖颈和额头,甚至还有胸口和后背,我再次束手就擒押回那男子的面前。
“你根本就不是黑人。”他咄咄的眼神直逼到我的面上,灼热的气息像团烈火燃烧,但从他嘴中说出的每句话都让我的心往下沉去。“你的化妆技术不错,但是汗水会随时洗去你的伪装。”
我往身后瞟去,只见左小腿上露出一块白皙的皮肤,顿时恍然大悟。
“把她押上车回营地。”
两个虎背熊腰的士兵一人拧住我的一条手臂往车前拖去,我冷静下来,顺从地走到车前。忽然瞧见挤在人群里的乔治和尤丽迪丝,乔治满面急色,似乎想冲出人群,我冲他使过去一个眼色,微微地摇头。
弥天大谎
这是所由学校改建而成的营地,四四方方地围着一人多高的红砖院墙,营地的士兵并不多,我约摸估计了一下才百把人数的样子。而那位黑人男子,我耳听八方得知便是那位下达对药品限售令的达斯上校,原来一个上校手里才有这么点人,这在我国只是普通一个连的兵力。不过一个上校在中国至少是正团副师级别,像达斯才二十多岁就混出上校,这在中国根本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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