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一起干活,克里会将赚来的钱平均地分给每一户人家。每天的清晨,村里的妇女会和我一起去村后的墓地扫墓,在每一个墓前献上一束鲜艳的野花。
歌声和笑声在久违的百列村飘扬。
不是忘记某一个阳光热烈的午后,在这里曾发生一场悲惨的屠杀,而是我们要永远地展望未来,这样才对得起那些失去生命的人们。
生活依旧很艰辛,但是有希望。
妇女们欢快地在河中捕鱼,拿着脸盆和网扑腾腾地翻滚,自由自在的游曳。我在岸边看得出神,波光粼粼的水面清晰地映出我的容颜,在长久的日头下暴晒,我的肤色接近小麦色,这让我几乎快变成一个地道的塞拉利昂妇女。我熟练地说着曼迪语,吃着用棕榈油涂抹过的饭菜,走过那片浸染过鲜血的土地。
“诺,你下来和我们一起捕鱼。”克里的妹妹卡卡朝我的身上洒着水。
我摇摇头,我喜欢在阳光下看她们欢乐的样子。
“诺,你和乔治什么时候结婚啊。”
我的脸立即发烧起来,村里人早把我们当成一对,可乔治似乎什么都不知道迟钝得很。他仍是住在原来的屋子,但每餐饭会去我那里吃,我们像最好的朋友亲密地相处。
今天捕鱼颇有收获,卡卡给了我一条大鲫鱼,我在院子里架起炉灶,将这条鱼洗净后美美地煮了一锅汤。
“好香啊。”乔治赞叹着走进来。
“快去洗手。”
他放掉肩上的袋子,舀了一勺水淋了淋手,然后眼巴巴地站在一旁瞅着锅中的鱼汤。我暗笑他的馋嘴样子,赶紧将锅中的鱼汤盛进一个大塑料碗端到桌子上,乔治便迫不及待地大口吃起来。
我仍是细嚼慢咽,不动声色地道:“呵呵。今天卡卡问我们两个什么时候结婚,她一定是误会了。”说完我仔细观察乔治的神色。
“那你怎么回答的呢。”乔治笑着反问。
这样的神色和语气似乎什么也看不出,乔治并未对这个问题表示出兴趣,他不在意。我有些气馁,但还是试探道:“我说除非她送一份大大的礼,我们两个就结婚。”
乔治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不许笑。咋了,难道我还配不上你这个大头兵,看你现在的样子又黑又丑。”我故意激将他。
他笑得更大声,握着碗的手一直在抖,整个脸都笑得埋到了胸口。忽然他重重地咳嗽了两声,略停了一会,他又大声地咳嗽了两把,我恨恨地看着他,道:“咳死你,看你还笑。”
乔治抚着胸口抬起了头,我意外地看到他的嘴角边掉着一缕血丝,失声道:“乔治,你怎么了。”
他似乎还没有察觉,愣愣地看我,我着实吓着了,指着他的嘴角道:“你……你……你怎么咳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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