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同为女子的她见着贺兰谨,都不免有种我见犹怜的慨叹,也难怪与她关系最密切的两个男人都放她不下……
「说来惭愧,虽姊姊比你虚长几岁,入宫却比你更晚,这宫里的事,我至今也还没弄明白呢。」轻轻笑了笑,贺兰谨的眼底波光来回漾动着,「但尽管如此,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凡事但求无愧我心,总是错不了的。」
「姊姊说的极是。」望着那抹动人至极的眼波流转,南宫燕几乎都要醉了。「妹妹真是个贴心的可人儿,那姊姊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其实姊姊今夜请你来,是想谢谢你。」望着南宫燕柔顺婉约、绝美乖巧的模样,贺兰谨轻叹了一声缓缓说道。
「谢谢我?」听到这话,南宫燕缓缓抬起双眸望向贺兰谨。
「阙哥哥打小就沉默寡言,很少人猜得透他心里在想些什麽,就算身为他最为亲近的堂妹,我也几乎不曾由他口中听到任何表露情感的心语。」
望着天上皎月又叹了口气,贺兰谨凝阵望向南宫燕,又一回轻握住她的手,「唯有你,让他说出了『一时情狂』这样的痴话。」
「那只是……」
听到贺兰谨的话,南宫燕一时语塞了。她真不知道该如何向她解释那所谓的「一时情狂」,根本不是为她。
但望着贺兰谨眼中的淡淡朦胧,以及那发自内心对贺兰歌阙的敬仰与心疼,她也只能默默垂下头。
「我知晓在世人眼中,阙哥哥是个城府深重、难以相处之人,但那只是因他不想作戏,毕竟能在世家宅门里生存下来的人,有哪一个好相处?又有哪一个不城府深重?」说这话时,贺兰谨淡淡一笑,笑容苦涩而又凄美。
「更何况,我贺兰家在老太爷仙逝後,早不是过去的贺兰家了,人人想的都是自己的荣华富贵,极尽所能的利用『贺兰』这个姓氏谋求一己私利,根本无人真正在意贺兰家的百年存亡……在人们心目中,阙哥哥虽绝对是其中佼佼者,但我却明白,若不是他先动手拔除掉贺兰家的毒瘤,我整个贺兰家族,恐怕连如今天的苟延残喘都是奢望。」
别这麽轻易就对人掏心掏肺哪,我的好姊姊!毕竟这可是耳目众多的後宫,不是寻常手帕交的闺阁里啊。
心底虽这麽想,南宫燕却依然静静听着,听着贺兰谨多年来一直深埋在心间的感慨,听着她吐露对贺兰歌阙的所有理解与心疼。
「被当成贺兰家叛徒的他,为保住我贺兰家最後一丝尊严,孤伶伶在这满是豺狼虎豹、又腹背受敌的朝中孤军奋战,就连同在宫里的我,都为了保全自己而选择对他不闻不问,可他却从不曾对任何人有所怨慰……所以知晓这样的他如今总算有个伴,我着实按捺不住……」
伴随着贺兰谨轻咽嗓音的,是一滴由她粉颊滚落的清泪,以及她紧握着南宫燕愈来愈抖颤的柔荑「我虽然很想说,若有一天,我贺兰家当真……也请你别离弃他,但我知道这只是痴人说梦,所以姊姊希望……只希望……」
「姊姊请说。」轻轻反握住贺兰谨的手,南宫燕柔之又柔地低语着。
「至少,在他还能抬头挺胸站着时,你都能陪在他身旁,让他不要一个人那样孤孤单单……」
「我会……尽力的。」望着贺兰谨绝美小脸上的泪滴,与那发自内心最深处的诚挚期盼,南宫燕的眼眸也忍不住酸涩了。
此时此刻的她,真的彻底明白为何贺兰歌阙与她的皇帝兄长,会如此想方设法地将贺兰谨留在他们放眼能及的地方,纵使只能遥遥相望,纵使有时连遥遥相望都是奢求。
毕竟人世间,本就充满了许多无奈,这个後宫里更满是污浊与黑暗,但只要有她在,他们至少看得见光明,而只要能留住这丝光明,无论前路再苦再难,他们都有勇气抬头挺胸咬牙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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