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那停在门口便再也不动的脚步声,当耳中传来贺兰歌阙低沉的嗓音时,南宫燕故做不解地向他挑了挑眉,但其实她那双整理食笼的小手已有些抖颤了。
贺兰歌阙没有应答,只是眯眼直视着南宫燕的双眸。
「谨贵妃难得请赏月,这时分我若拒绝了,恐怕落人口舌,也让人更有机会指摘议论、甚至嘲弄她,这点你该比我更清楚,况且我也已装病先回了。」
望着贺兰歌阙比平常更冷绝淡漠的脸庞上,那抹隐隐浮动的浅浅怒意,南宫燕虽不知晓他这股怒气是因何而生,但她还是努力让自己正视他的双眸,尽管她的心跳得那样快、那样狂。
「离她远点。」
重复着同样的一句话,而说完这句话,贺兰歌阙若有所思的深深望了南宫燕一眼後,才冷冷转身,朝他在公主府内的专用房间走去。
望着他今夜不寻常的举动,想着他那句难得如此不拐弯抹角的话语,南宫燕反倒诧异了,因为他似是有些慌了,慌得竟连表面功夫都顾不上了,为什麽?
那夜她虽发现了行凶者的身分,但她相信自己托病的说辞应还算掩饰住了她的失态,就算他真起了疑心,一直按兵不动到今夜,也不该会说出警示意味如此浓厚的话来。
他想警告她什麽?不要伤害贺兰谨?
依他的个性与行事作风,若他担心的是贺兰谨的安危,惟恐她跟贺兰谨走太近,引起南清注意,为贺兰谨带来不必要的困扰,又或是怕她发现,甚至已知晓了他的秘密,他都不应该会撂下这句重话,还连饭都不吃就拂袖而去。
他只会默默盯梢着她,不动声色打探着她,待获取他想要的讯息後,再依此调整他的布局,决定下一步行动,但此回,他却没有如此做。
他那句本该说给贺兰谨听的话,为何说给了她听?
他,究竟是要谁,提防谁……
第八章
「我说东月啊,不是我要说你,你天天待在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硬把自己弄得比寡妇还寡妇,有意思吗?」
坐在东月园的花棚下,模样较过往更艳丽,但艳丽中又带有一丝少见娇柔的南清用手撑着下颏,一边懒洋洋望着南宫燕,一边用手指着东月公主府大门方向……
「我劝你还是早些休了贺兰歌阙,改嫁给外头那个番邦国痴情种,反正现在宫里早传得绘声绘影,你不如假戏真做得了,反正有我这淫乱公主在前,再丑的话也轮不到说你身上。」
老实说,谅再有想像力之人,也料不到三个月前还对自己亲姑姑的驸马下媚药,欲对姑父霸王硬上弓的南清,三个月後,竟成了东月公主府的常客。
那一夜,当南清在前往东月院路上,莫名遭到一名美男阻路,并与之有了一夜春宵後,她竟出人意表地将那一夜春宵延续了下去,更一改过去养多名面首的常态,独独锺情於一人。
虽不清楚南清这样的「独宠」能持续多久,但面对这样戏剧化的结果,就连南宫燕自己都弄不清,这究竟是该归功於她手下的训练有素,抑或是南清太善变。
但或许不是善变,只是太寂寞吧……
南宫燕犹然记得三个月前事发後的某一个晌午,南清不请自来并百般讥笑她在众人面前出丑之事,因想及与贺兰歌阙的那一夜,以及那一夜之後的自己与他,她终於再克制不住情绪,第一回在人面前心痛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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