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在铖顿了一下脚步,台长大人似乎看到了希望,一双斜长的单眼挑着。
江在铖却答非所问:“希望台长公私分明,今天林夏的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专访嘛——回去我再与林夏说。”
这话说得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台长大人一向,专访是没戏了。便恹恹地说:“江总,回见。”
回见?黎墨哂笑,怕是再也别见了,林夏你闯祸了,闯大祸了,得罪了台长大人,同时还得罪了江在铖那只狐狸。
这下主角走了,灯光师,背景师,音乐师都傻眼了,不知道如何适合,一人一双大眼望着台长大人,台长大人一声河东狮吼:“快点给我工作去,该做什么做什么,今天晚上的主播取消,观众那边按老规矩交代,出了差错,你们都给我好看。”
一声令下,众人有事忙活的忙活,没有事忙活的装有事忙活,反正不能让台长大人抓到可以打骂的理由,因为台长大人一生气就喜欢扣人奖金。
怕是有人要倒霉了……
果然,有人首当其冲了,台长大人咬牙切齿地自言自语:“林夏,居然搞砸了我的专访,老秦,扣了林夏这个月的所有奖金。”
老秦是临江电台唯一的会计,平时的账目工资都是他登机。
诶,今晚真真不是个黄道吉夜,这不,都开始下起小鱼了。
江在铖坐在车里,久久都没有开车,看着临江电台的楼层好一会儿了,也不知道在等什么。雨打湿了车窗,外面看得不真切。
江在铖点了一支烟,吸了几口,就扔车窗外了对着手里的手机,屏幕的微光将他的脸照得半明半暗的,有种不真切的美感,眉头紧蹙,一双深邃的眸子在黑暗里显得特别铮亮,却也沉寂阴冷得很。
“这个女人到底上哪了?电话也不接。”江在铖扔了手里的电话,咬牙忿恨。这个不听话的女人越来越肆无忌惮了,现在居然敢玩失踪,真是无法无天了。
江在铖不耐烦地看了看外面,稀疏的雨滴好像有下大的趋势,他蹙着眉,说着:“肯定没有带伞。活该被淋。”
驱了车,江在铖绝尘而去,溅起了一地的水珠。
雨还在下着,一时半会是不会停了,林夏机械地走着,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应该很久很久了,从太阳高照走到了雨云密布,再走到了稀疏小雨里,她全然不知,只是像个没有思维,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被人牵了线,机械地一直走。
阴暗的天似乎有股发霉的味道,这一处更是阴凉,随处可见的坟墓,坐落在两边,远远的路灯只投来一丝微暗的弱光,看不清脚底的路,林夏踩着碎石,目不斜视地走着,雨水顺着脸颊流到脖颈,冰凉入了骨,她却不知。
走到一处坟冢,她顿足,屈膝跪下。坟头上写着,爱妻温婉茹之墓。
爱妻?雨模糊了林夏的视线,她还是看清了这两个字,真是刺眼极了,她看的眼睛痛极了。
雨水打在坟头上,淌过上面的字:2001年,夫林志诚,女林初立。
这上面没有她林夏的名字,凭什么没有她林夏的名字?她伸出手去,擦拭着墓碑上的水渍,越擦越用力,似乎像要擦掉上面的字,直至‘林志诚’那三个字上染了微微的绯红,被雨水冲刷掉,又染红了,她只是不停地擦拭,手上已经麻木,没有一丁点感觉,只有麻木的灼热感。
她突然一顿,僵直的背立在雨里,挺得很直,有雨水躺下。久久,她听了手里的动作,慢慢虚软下去,跪坐在坟前,她蠕了蠕唇,嗓音干涩,像是被焚烧过一般的沙哑:“妈妈,你一个人在这还好吗?会不会寂寞?快要冬天了,会冷吗?我记得以前你最怕冷了。”
林夏对着坟头墓碑自言自语,一双潋滟眸子这时没有一丝生气,只是呆愣地看着墓碑,嘴角似笑非笑,脑中混沌,只有几个凌乱的碎片闪过。
妈妈怕冷,那时候,每到冬天,你总是抱着我,说:我们小夏真暖和,是妈妈的小抱枕呢。
所以林夏最喜欢抱枕,因为有妈妈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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