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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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在铖沉默地不自在,便问:“做了什么梦?”

        林夏半眯着眼,看着天花板,眼里只倒影了白色,似乎看着很远很远的地方,眼神有些飘渺,嗓音昏昏沉沉的:“梦见妈妈叫我弹钢琴,其实我很不喜欢的,因为林初学了,我以为林志诚喜欢的,所以也学了,可是他一次也没有听过,甚至连妈妈也不知道,我不喜欢钢琴,我最喜欢的就是玩,每天跟着奕然哥哥,打架,闯祸,林志诚还说我不像女孩子……”似乎说累了,表情淡了,声音轻了,似乎在诉说遥远的别人的故事,不带什么情感,“还梦见妈妈走了,那晚上下了好大好的的雨,我在大宅子外面跪了一夜,然后奕然哥哥来了……”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化为浅浅的呼吸声。眼眸微合,长长的绵密睫毛打下一层灰青色的暗影,似乎极是疲倦,没有一点颤动,安静得好似沉睡地木偶。

        江在铖若有所思,久久不能回神,脑中荡着林夏的话,一遍一遍,似乎不停歇的海浪,一遍一遍拍打,似乎要击溃什么,让他某个致命的器官柔软地一探糊涂,连带这寒潭似的眸光,五尺冰凌一点一点消融为一池春水,那样缱绻缠绢地望着那个静睡的容颜。

        这个女人曾经一定受过很多伤害……这个认知像一把刀刃嵌在了江在铖才心头上,呼吸都带着细微的疼痛。

        她的梦境,她静静诉说着,不带感情,只是不知江在铖,还有程奕然都听出了一份似有若无,却掩藏不住的愁绪,程奕然眸底牵扯出一片细碎的光,很复杂,似乎要揪疼心一般,他掖着被角,拂过那个沉睡的女孩:“睡吧。”起身,走过江在铖身边,他淡淡一句,“那些都不是梦,是林夏的过去。”

        江在铖心猛地一沉,落在离开最寒冷的深处。怔愣着没有言语,程奕然只是苦笑着擦身而过,这些他都知道,可是第一次林夏这样云淡风轻地梦呓,却还是深深的震撼。

        对不起,我一直知道,却视而不见了那么多年……程奕然自嘲地笑笑,然后走出去。

        江在铖站在窗边,未关紧的窗户缝里漏进一丝月光,打在他的侧影上,竟有几分萧索与冷寂。很安静,只有浅浅的呼吸,他只是看着静睡的林夏,那张惨白又倔强脸上,似乎永远都挂着若有似无的愁绪,他却到今天才发现,这个满身都是伤,却浑身看不到伤的女人曾经那样遍体鳞伤过,江在铖渐进懂了,懂她的恨,她的狠,她的所有极端,如果换做是自己肯定会更决断吧。

        病房里很安静,淡淡的杏黄色灯光静静流淌,他似乎看到了曾经倔强跪在雨里的林夏,一颗心疼得恍惚,忽然一声似有若无的呢喃:“那年的荼靡花开得很盛,树下,有个好看的少年……”

        江在铖如梦惊醒一般,凑近床上的人儿,格外轻柔地问:“你说什么?”回应江在铖的确实久久的沉默,抬首望着林夏,她却睡得安宁,蹙起的眉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松开了,似乎嘴角有好看的弧度,江在铖呢喃自语,“又做梦吗?”

        大概是做了一个很美的梦吧,居然破天荒地笑得那样纯粹与好看。

        是啊,林夏做了一个很美的梦,梦见遍地荼靡花絮,飘落了一整个初夏。花海里还有一个好看的少年。

        自然江在铖是不会知道,林夏那个很美的梦里有他。

        自然林夏也不会知道,江在铖鬼斧神差地凑上去,在她唇角轻柔地印上了一吻。然后自顾扬起了嘴角,心里似乎开了一朵不败的烟火。

        林夏又睡着了,睡了很久,中间赵墨林来了一次,林夏却没有醒,也没有告诉他林夏醒过,然后又被公司那群股东催走了。林初已经出院了,可能在忙退隐的事情,江在铖不知道,只是一直守着,久久不见林夏醒来,心里担心不安,几乎每隔半个小时就喊一次程奕然来检查,程奕然有些无语无奈,几百遍地解释林夏只是太累了,加上身体附和不了。江在铖却还是不放心,依旧雷打不动地每隔半小时喊一次。

        照看的护士都有些对这位难伺候的主后怕了,他本人不要歇着,还有很多人要呢,却也只能忍着腹诽好好招待着这位衣食父母。

        终于,林夏在一众人盼星星盼月亮下醒了。

        林夏悠悠睁开眼,像一直睡饱了的猫儿,滴溜溜地懒懒转了一圈,亦如她睡前的模样,一样的灯光,一样的夜幕,还有一样的人,一样的对白,甚至一样的神情。

        那灯光是为暖的,那夜幕是黑沉的,点点星光,那人是江在铖,那神情是惊喜慌乱,那对白是:“醒了。”

        林夏环顾了一圈,还是有些虚弱,问:“我睡了多久。”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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