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秦随风不理会林夏,径自先起身:“说了这么多你还是要无动于衷。算了,我真是撑的。我也走了,让他醉死算了。”他半真半假,半夸半张地一番恐吓,“你要是不想管他,就走吧。这岛是他的,除了喝出点什么胃穿孔,肝硬化之类的,别的危险也没有。”
这样说不通的女人就得置之死地而后生,就不信她真能狠得下心去。
林夏抬眸,眼中果然有些担忧惊惧,看和秦随风刚想要说些什么,秦随风熟视无睹,自顾转身。出了门,故作淡定的某人赶紧凑到门口听动静,果然没有动静,林夏没有跟着走,还是这一招有用,秦随风站起身,拂了拂自己褶皱的衣服,笑得像奸计得逞的狐狸:“林夏,非要我逼你,和江在铖一个样。”叹了口气,颇为惆怅地自言自语,“兄弟,我只能做到这里了。”
非要来硬的啊,嘴硬的女人,江在铖,帮你留下来人,就算真胃穿孔,肝硬化你应该也会愿意吧。
某人便大大方方地金蝉脱壳了。
屋里,林夏坐好好一会儿,看着门口,终是忍不下心,推开门走到包厢里间。猝不及防,空中浓烈的酒味扑鼻,林夏蹙眉,心里隐隐担心:这么重的酒味,肯定好了很多,会不会真胃穿孔,或者肝硬化。
越想越乱,林夏走过去,扫了一眼地上桌上的酒瓶子,最后视线落在斜靠在沙发上的江在铖。
灯光很暗,淡淡的紫色,交织着幽冥的诡异,打在江在铖的脸上,除了脸上不正常的绯色之外,皮肤白皙得像纸。
林夏走过去,看着昏睡的江在铖,他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淡淡的灰色,长睫蒙了一层浅淡水汽,微微颤动,薄唇红得似那除开的蔷薇,居然有几分妖治的美。
这人,醉了的样子倒是无害,闭着眼睛像猫,睁开眼睛就是狮虎。
林夏心里不由得柔软,轻声喊了几句:“江在铖,江在铖。”
闭目昏睡的男人没有醒,只是睫毛颤了几下,似乎睡得极不安稳,眉间凝成川字。
林夏蹙着眉,声音颇高:“你醒醒。”
男人还是没醒,倒真是秦随风说得那样醉死了。林夏看看这周围也没别人,真是有些手足无措。
顿了顿,林夏伸出手,轻轻拍打某人英俊非凡的脸,好耐心地喊着:“醒醒。”拍了好一会儿,似乎江在铖的脸更红了几分,林夏才讪讪收回手,几分赌气地威胁,“不醒的话,那我走了。”
醉死的男人懒懒动了动,缓缓睁开一双一双醉人迷离的眸子,几分惺忪,几分迷茫地扫了一眼,然后……又闭上了,真真是醉生梦死。
林夏恼了,居然这样又睡了,林夏耐着性子最后一遍说:“不醒,我走了。”
说完,某人没反应,林夏蹙眉,转身,提起步子,却迈不出去,咬咬牙,还是走回来,蹲在江在铖身旁,推了推他:“诶,江在铖。”
动作丝毫不温柔,对待醉酒的男人确实也不需要温柔。林夏恼江在铖没事找事,更恼自己多管闲事。就不应该不忍心,管他怎么样,醉死了,又不是不醒过来,可是偏偏没有办法视而不见,真是越来越没出息了。
兴许是林夏不温柔的推搡起了作用,江在铖又一次缓缓睁开某,依旧的朦胧,惺忪,像一汪静止的秋潭,宁静深远
江在铖酒意未醒,眸光零散,四处睃了一圈,看着林夏的脸,细细看了一遍,蹙蹙眉,语气有些迷迷糊糊:“你去哪了?拿点酒过来。”
这厮,居然将她认作了秦随风,到底喝了多少酒了,居然连人都认不出来了。真是不让人省心。
风水轮流转啊,不让人省心的人如今成了江大总裁。
“你清醒点。”林夏还是不温柔地推了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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