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乎他?”一声比一声冷冽,似乎从久伏的冰天雪地而来的嗓音。
“是。”还是一贯坚决的回答,连思考的时间也省去了。
他眸光冷到了极点,只剩慌乱仓促的无措,再无法端着责问强硬的态度,他语气小心翼翼中全是不确定:“你——爱他?”
你爱他?这个他不是他江在铖本人,只是说说,就叫他喉间堵塞,心口像千万虫蚁啃食一般的疼,这还只不过,说说,就叫他用去了所有力气与尊严。
那么回答呢?他还能听下去吗?
只是林夏丝毫没有留给江在铖任何思考的须臾,毫不犹豫地嗪笑反问:“他是我孩子的父亲,不应该吗?”
眸间昏天暗地,连一丝细碎的光也没有,他的心,叫她彻底凌迟了,只用了一句嘲讽的反问。
江在铖一直在想,这么一个狠心的女人大概不会爱人吧,也经常想,既然这样,他便可以一直耗下去,即便是一辈子。
他知道,他和林夏,终于耗不下去了,她亲手画上了句号,就在今天。
从来无所不能,未逢敌手的江在铖,输了,输给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他甚至连自己擅长的领地都没有用上:强取豪夺,因为不舍得。
还能说些什么,他只是自嘲一笑,然后决然,转身,将这个句号临摹一遍。
终于,江在铖和林夏,走到彼此以为的最末端。江在铖没有回头,林夏更不会挽留。
这样的结果,会遗憾吧,但至少相安无事。
两百平米的房子里,突然像少了什么一般,空荡荡的了,只有还站在窗边怔愣的两个人,各有所思。
脑中一根一直紧绷的弦突然断裂了,林夏便向抽去了所有力气一般,面色苍白地窝在沙发里,这样严冬,没有开任何制暖设备,她额上却渗出了一层细密细密的汗珠。
刚才一定用了很大很大的力气,勇气,消失殆尽之后,她像个没有灵魂的空壳。
赵墨林就站在林夏的身侧,她所有失落,他尽收眼底,苦叹一声,他走到毫无反应的林夏身旁,声音依旧温柔:“你怎么样了?脸色不太好,让我看看。”
他刚刚扬起的手,还未触及她的额上,她便警戒地抬眸,错开,他的手边空落落地垂下。
赵墨林苦笑:这戏演完了……这女人浑身的刺还是扎人的很。
她淡淡抬眸,冷冷回话:“我没事。”顿了顿,不做多想,像刚才拒绝江在铖一般的神情,说,“他走了,你也可以走了。”
林夏的一贯本色,没心没肺,冷面冷心。他知道,但是她之于这样频繁地让人想起来吗?赵墨林一脸幽怨,用一贯的邪肆无赖掩盖眸中的潜藏的淡淡酸涩:“小夏,我就只有这点利用价值吗?”
要是这个世上,有谁能拔掉林夏那一身的刺,他一定对那人感恩戴德。这样的林夏,太让人备受折磨了。
林夏只是轻描淡写,语气也好,神情也好,都像隔着什么,看不透彻,也听不透彻:“已经没人看戏了,也该清醒了。”
赵墨林很想知道,到底有没有一次林夏会不清醒,会记不得自己是林夏,忘了算计,忘了恩怨,忘乎所以,没有那样一次,那样一个人,能让她糊涂混沌?
要是有这个人,他要怎么办?要想让吗?要是没有这个人怎么办?要一辈子去捂热这颗不会热的石头吗?
一头杂乱,涉及到林夏,他总是想不了以后,总是感情主宰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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