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威晃了晃酒瓶子:“没酒了。”
陈路本想劝阻他,但一时间又改掉主意,叫来服务生上来好几瓶新的酒,微笑:“喝个够吧,我陪你。”
而后,两个人就一杯接一杯,在沉默中痛饮了起来。
杜威一直喝到耳朵发红,才颓然的揉了揉脸:“你说我是不是傻逼啊,这都是什么事儿,我越想越不明白了。”
“那就别想,什么都会过去的。”陈路打他的头,呵呵的笑。
杜威也笑,笑容却有些扭曲。
陈路还是弯着嘴角:“你相信我,人真的什么都能熬过去,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七个小时大巴以后来更新果然感觉很销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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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用生、老、病、死来形容人生,说明这些的确是短短数十年中最沉重的几件事情。
郑洛莱在这个秋冬所面临的,正是其中一件刑役。
身体的痛苦,精神的压力,和未来的渺茫,都在百般蹂躏着这个曾经笑看风花雪月的青年,他在奔波于医院和公司的路途之间,时常感觉自己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几乎没有任何一丝一毫休息或放弃的欲望,只想向前,向前,再向前。
和爷爷闹翻的事情在家族里很快便不声不响的流传开来,老爸多少调节了一番,但没有打动老爷子;只好让他耐心等待。
早就改嫁他国的妈妈更是单单打了笔钱算是关心,毫无行动之意。
——这就是郑洛莱所能体会到的亲情,一如既往的干脆凉薄。
没有谁想到他会生这么重的病,因为从没有谁真的关心他。
从前没有,如今也没有。
——。
尽管已经用尽所有的办法,但肾脏手术的配型仍旧要靠运气。
郑洛莱一直靠着透析治疗熬到次年春季,才接到医生通知手术的电话,那时他整个人都已经瘦成了纸片,除了频繁的出入医院,还要忙着办公司的各种烦琐事宜,眉眼间尽是疲惫。
也许本该立即安排换肾,但不知为何,孤身一人的他忽然间又对躺在手术台上有点恐惧。
好不容易见到第一个希望了,最想要做的,却是见杜威一眼,和他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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