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天冷气清,她一早酲来,煮了奶粥送到阿浔房里,阿浔递了张纸,和一小袋碎银给她。
“这些药材没了,要你男人到街上去买。”
她接过碎银和那张纸,看见上头密密麻麻的写了许多药材名和所需分量。
她在后院柴房外头找到了那个正在劈柴的男人。
“阿浔要你到街上去买这些药材,银两在这儿。”“她缺了些什么药材?”他停下手边的工作,但仍抓握着那斧头,只间。
“肉桂、藿香、胡麻之类的,分量都写上头了。”她没多想,只低头看了眼纸上的药材名,在他停下动作时,再次把单子递上。他闻言,方松开斧柄,再慢条斯理的在衣上抹了抹手,才接过银两,间。
“你有需要什么东西吗?”
她揺揺头,看着他略一点头,这才接过那张单子,看也没有多看一眼,就把那写满药名的单子收到怀里。
她看着他把斧头拿去收好,把劈砍好的柴堆放到屋檐下,再看着他转身走开,但有种竒怪的感觉,上了心头。
在拿单子之前,他迟疑了一下,那只是一个快速的,几不可觉的停顿,几乎只是一眨眼,但她瞅见了,他脸上闪过的那抹微僵。那个僵硬且略显尴尬的表情,她以前也在男人身上看过,在那些必须听她指示、解说使用那些武器的士兵身上看过。
这个领悟,让她愕然的看着那男人的背影。
但那不可能,如果他不懂,不曽看过兵书,他怎会如此善战?那般善于用兵?
可他的表情不对,而她知道,他在沙场上奋力求生了十几年,他确实可能从实战中学习。
战争是最好的师傅,能教会他所有为了生存,应该要懂的东西。
他没有看那纸上写了些什么,一眼都没有。
一般人都会看,看了,才能盘算要到哪儿釆买那些东西。
当他要踏上院廊,她忍不住开口叫住了他。
“张扬。”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来。
“我同你一块儿去吧。”她朝他走去,和他伸出手,“我想起厨房还有些材料快见底了,单子给我,我记一下,免得等一下忘了。”他看着她,瞳阵微缩,厚唇微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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