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说过‘爱肚’了。”
“我也说了呀爱军。我很快就回来了。”
解放也哭起来。没有声音地哭,耸起肩膀,蹭掉脸上的眼泪。
两个小孩子,靠着斑驳的青砖的墙,两颗黑发的头紧靠在一起。半晌,解放和爱军抬起头来。
解放说:“你听。该我们了。”
他们听见体育场内传来的隐约的口号声,正是他们的同学们清脆的童音:“发展体育运动,增强人民体质。”
爱军说:“完了。咱们要受批评啦。”
解放伸手擦去爱军脸上的泪水,他的手上本就在墙边儿上擦了一块儿黑,这下子,黑全抹在爱军脸上了,爱军成了花脸小猫。
因为扰乱了排练,两个孩子都被学校留下罚抄黑板报。
爱军字儿写得不错,解放会画两笔,两个人留在空荡荡的少先队大队部里,满脸的粉笔灰,扑在巨大的黑板上写着画着,象两只忙碌的小壁虎儿,间或用手指触碰伙伴以取乐儿。
窗外,有晚归的调皮的孩子经过,攀了窗框笑话他们。
解放龇了雪白的牙冲过去,孩子们嘻哈着跑远了。
解放过来小狗儿似地蹲在地上仰头看爱军以握铅笔的姿势握着粉笔在抄一篇报上的社论。粉笔划在黑板上发出吱扭的怪叫声,解放一听就打一个冷颤。
“啊呀,我最怕听这声儿了。”
爱军斜眼看他,哼了一声,故意用力划下去,吱扭声更刺耳了。
解放扑到他身上抓挠。
两个孩子笑成一团。
突然听到一阵奇怪的声音:“咕噜噜,咕噜噜。”
爱军:“老鼠?”
解放细听了一会儿,笑得趴在桌子上摇晃:“是你的肚子!”
又是一阵咕噜噜,咕噜噜,爱军把头贴在解放的肚子上听,“这回是你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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