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解放还不甚明白,这种舍不得放不下丢不掉甩不脱的倒底是怎么样的一种感情。
原来人在最接近幸福的地方,常常会迷了方向。
“走了。”爱军招呼解放。
解放突然从背后一把抱住爱军,拽得两个人重新跌倒在地,解放俯身看着爱军,柔声儿说:“爱军,让声哥来听。”
爱军从来没有在解放的脸上看过这样柔软的表情,顺从地叫他:“哥。”
解放拥抱他:“好多年没听到了。”
“不会啊。”爱军轻声地笑着说:“我天天在心里喊你一百遍。”
解放笑到打跌:“这死孩子,连犯酸都学会了。”他赶上来,亲热地搂住爱军的肩:“难怪我天天耳朵又红又痒。”
“真的?”爱军歪过头来问。
“真的!”解放一本正经地答。
我说的,可也是真的呢。爱军想。
走近窑洞的时候,解放问:“徐援朝那个家伙,没找你麻烦吧。”
爱军眯眯地笑:“没有,你的那两瓶子二锅头还是挺管用的。”
解放摸摸剃得短短的头发:“呵,那个家伙告诉你啦?”
“嗯。他对我,真的很好。很照顾。”
解放跨前一步,侧过身来问爱军:“比我对你还好。”
暮色里,爱军的笑容天真而认真:“怎么会?你最好。永远都最好。”
解放轻轻地抱住爱军,轻轻地打着晃。
两个人安安静静地抱了很久很久。
徐援朝他们看见解放,也十分地吃惊。
隔了这么久没见,大家都挺高兴,爱军做了饭,今年的收成算不错,口粮算足,偶尔还有一点肉或是鸡蛋。他们喝了点酒,是当地人自己酝的,劲儿大得吓人,入口几乎冲人一个跟头。解放却不以为意,大伙儿都赞他好酒量,他大笑着说:在部队上别的没练出来,把酒量给练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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