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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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住院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住在同一家医院的大哥和大嫂还以为她工作忙出差了。季濛和深深每天定点过来报道,简绪偶然撞见她们,工作之余间或也会来看看,但只是和她说几句话,待得时间都非常短。

        有一个人的到访是在她意料之外的。她们在公司时几乎没有交集,说过的话大概一双手都数的完,更谈不上交情,彼此的称呼还停留在“白总监”和“阳小姐”。白访璇来的时候,护士刚刚替她拔掉针头,她正按着手肘内侧上的针孔凝血,见她敲门进来愣了一下。

        她接过以贝母、雏菊、十字花和鼠尾草扎成的花束,客气地说:“花很漂亮,谢谢。”

        白访璇同她寒暄几句,转而似是随意地对准备找只花瓶插花的任啸准道:“啸准,正好我有点事情要和你商量,我和你一起去。”

        然后,两个人就一前一后地出去了。

        不得不说,他们走后,阳藿要轻松多了。虽然她早有察觉,但听过方小柔的那番话,这样三个人待在一起着实有些诡异。

        任啸准出去了多长时间,她不清楚,因为她睡着了。醒过来的时候,他正拧了热毛巾帮她敷手背。手背上沿着淡青色的血管全都是针孔,一段日子下来青紫了不说,也再没地方可以落针了,所以这两天都移到了手臂。

        她不知道他们出去说了什么,只觉得他回来之后,病房里的气氛有种莫名的尴尬,是以干脆又闭上眼睛装睡。开头她还曾不时劝说他回去,可他一直全当不闻,后来她也就懒得再提了。从最初始不适应同他整日吃睡都待在一间封闭的房间,到现在睁眼没看见人就会溜着眼睛四处找,慢慢习惯了与他二十四小时不分开的默契相处。

        他就像春雨润物一样,悄声无息地陪伴了她所有的时间与空间,在她本能的拒绝,排斥,躲避之前,她已经接纳和习惯了。

        季濛婚礼之前,阳藿总算出院回家了。

        她和任啸准一起飞到墨尔本与他们汇合,都住在欧海文的父母家。

        澳洲现在还处于冬季,比起国内,不是太冷,墨尔本算温度偏低了,昼夜温差很大。不过这些都不需要担心,婚礼的会场是在近郊的一个建筑群里。

        季濛偶然发现在建筑群里隐藏了一个三层高的温室,瞬间就被吸引了。阳藿看过之后就明白为什么她对这里心心念念,因为确实非常美。温室里栽培了各种叫不出名字的异域植物,郁郁葱葱,大多长得非常高大,例如热带的椰树,人行走其中,仿佛是从小人国里来的。里面还有鱼池和鸟房,鱼池边架起木头小桥,小径侧有深褐色的木椅以供休息赏玩。

        这里就像是西方童话世界中的秘密花园,心旷神怡。

        场地前方是一块空地,可以容纳四十五至七十五人,也符合他们小型婚礼的要求。空地上方从每一层披挂下植被,绿色,紫色,红色……似瀑布倾泻而下,而在这炫目的瀑布正下方就是新人宣誓的花廊。花廊前的左右两边,整齐地排列好扎着白色绸缎的宾客座椅。

        的确,没有比这个温室更适合欧海文和季濛的地方了。

        场外,季濛身着精心挑选的婚纱,白色透明的头纱将她的面容朦胧遮掩。阳藿和深深为了配合这里的氛围,穿得都是薄荷绿的伴娘礼服,两个人此刻一人抓着季濛的一只手,笑眯眯地看她不停地深呼吸,紧张得手都在微颤。

        昨晚她们开了一个小型的单身派对。说是派对,其实也只是几个人吃吃东西,聊聊天罢了。从三人相识的第一天,放学路上的嬉闹,对某部电视剧的热烈讨论,不能见面的日子里煲电话粥,彼此的关怀与护卫,以及讨论谁会是最先出嫁的那个人,点点滴滴,一直到现在,她们中间的一个真的要嫁人了。相识近二十年,那些青葱甜涩又刻骨铭心的时光仿似一下子就穿越了,而她们的人生也终于不可避免地沿着不同的轨迹延续。

        回忆,总是有一种特殊的力量。到最后三人抱头痛哭,不知道是为了逝去的青春,还是为了成长中消失的那个自己。

        乐队奏起轻扬的曲调,新郎最先出场,走至花廊下静待未来的妻子。

        伴郎和伴娘紧随其后。任啸准领着阳藿慢步甬道时,忽然略侧头在她耳边说:“原来是这种感觉。”没等她细问,两个人就分开站立在花廊两边。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季濛挽着父亲的臂弯,捧着白色的玫瑰捧花缓缓步下台阶,穿过入场的甬道,经过一个个缠绕着白色绸缎和小灯的白色拱廊,漂亮的裙尾在身后幸福地展开。

        欧海文的视线与季濛空中相会,胶着成情丝一线。季濛的父亲将她的手郑重地交给欧海文,拍着他的肩膀说了句什么,然后摸了摸季濛的头,转身坐到季濛母亲身边,摘掉眼镜揉了揉眼睛。

        看到这幕,阳藿和深深终是忍不住低下头,红了眼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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