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钟间知道多少,所以回答孟凯和的时候有些犯难。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跟我说他知道全部,但是这个全部包不包括林启南,我就不清楚了。”
孟凯和哼笑一声,“放心,他肯定晓得。装得像忠心耿耿的狗,实际上比狼还狠。低估他的人,都会吃大亏。”
“不过他对你很上心。乔儿,你昨天给他打了电话的?”
她霎时红了脸,一脸不可思议的望住孟凯和,倒吸了一口凉气。孟凯和见她那样儿,也猜得七七八八,他也懒得再逗乔其乔,直言说到:“他的秘书今天来找过我,问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我说不知道,你人在学校。”
“然后呢然后呢?”她问得急切。
孟凯和展颜,“没有然后了,他的秘书就回去了。”
“这真是一个戛然而止的故事。”乔其乔有些哀怨,不经意的努了下嘴。这是她的惯性动作,若是有事不顺心,便会下意识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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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其乔跟着孟凯和又回了易舍,下午的天气乍暖,风吹得人恨不得要烧起来。她一人坐在天台上看书,一手摁着书页,一手摩挲着佛珠。乔其乔心不静,所以想借由佛经来洗洗烦恼。又怕自己坐着坐着就开始走神,所以备了串佛珠。
就这么过了大几个小时,她杯子里的茶叶都换了好几道。看到火烧云布满天空的时候,她这才端着杯子夹着书,手上挽着珠子下楼了。
推开房门,乔其乔就呆在了当场。那个背对着她而坐的人,不正是自己烦恼的源头?她竭力镇定,假装无事的想要默默挪回自己的那间屋子。不过孟凯和叫住了她:“乔儿,人钟书记是来找你的,不打个招呼,是不是有点不礼貌?”
她在原地站住,看着钟间回望过来的脸,说了句,“你好,钟书记。”
结果钟间反倒是一脸疑惑的看着孟凯和,“孟先生,易舍养了只鹦鹉?”
乔其乔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把茶杯往桌上一放,施施然看向钟间,“对,我就是那只刚从北京扑棱回来的鹦鹉,你还认识我吗?”
孟凯和倒是先起了身,“钟间,我先去吃饭了。这孩子先交给你了。”说完,也没看乔其乔,便走出去了。徒留她一人在原地努嘴憋气。
钟间忍着笑,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她瘦了好多。手上缠着佛珠,浅灰色禅服衬着脖子上挂着的珊瑚如血般耀眼。
眼如横波眉似远黛,她的笑就像初见时候那样,又是疏离,又是狡黠。
钟间忍不住伸手把她拉到身边来,乔其乔反抗了一下又嫌矫情,也就不再做作,被他拉到身边去了。
“你怎么凌晨两点都没睡?”
她嘴唇动了动,半天没说出话来。最后只能生硬的挤出三个字,“要你管。”
可是乔其乔忘了,每每和钟间斗嘴的下场都是她一败涂地。固然,这次也不例外。
只见钟间唇角上扬,“我当然要管,因为你吵到的人是我。”
这句话成功气煞乔其乔,她抿着唇尽量不显露出愤怒的表情。缓了半天,这才说话,“今天你是来特地羞辱我一下然后就走吗?你目的达到了,直走右拐有电梯,好走不送。”
见她真的生气了,钟间这才站起来抱住了准备往外走的乔其乔。他人高手长,直接把她纳入怀中。乔其乔双手绞在一起,不知道该挣脱还是该怎样。
钟间身上有好闻的味道,就像深山古刹里传来的幽幽檀香,闭眼时简直可以见到晨钟暮鼓伴随下的庄严佛像。
两个人仿似长得参天又枝叶相错的树,笔挺笔挺的。这样的拥抱,真是温情到极点,又理智到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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