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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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分钟后他果然来了,还给我买了面包和绿茶。人因为睡得足显得格外精神。

        我带着他去刷卡机预存了金额,末了又不甘心地把自己的卡再□□去一探究竟,他凑过来,显示屏右下角是清晰的红色大字:您的卡余额不足。

        我此时回过头,想问他知不知道怎么回事,却看见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怀疑失望,又在刹那间恢复平淡。我在怔愣的一瞬间,忘记了应该为自己辩解。

        我们的第三次见面以题海为中心,以傍晚小街的麻辣烫收尾。他吃了很多,我因为有心事食难下咽。对着那张英俊的、纯净的、仿佛不谙世事的脸,我无法开口在事后为自己解释,很怕越描越黑。

        他似乎早就忘记了上午的不愉快,一次次拧着眉头催促我:“累了一天了,赶紧吃啊!”

        这是我第一次在与袁更新的关系中感受到细小的伤害。

        可是你知道,这世上有个非常宿命的词语,叫接二连三。

        最初的感动

        袁更新

        有个很著名的段子说,女人是可以把很多种感情都转化成爱情的一种动物,包括友情甚至同情。反过来就不一定,男人不会把所有的感情都转化成爱情,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

        我对西竹的感情,一路走来包含了太多,以致很难分清那种情绪占了主导。

        2009年初的寒假,姥姥去世两个月之后,奶奶又因为肝癌晚期两次被下了病危通知。爸爸身体不好,妈妈衣不解带地在奶奶床前照顾,因为过度劳累突发脑溢血晕倒。所幸面积很小,休息两天便能苏醒。医生再三叮嘱不可太过操劳,这个年龄段的发病率相对较低,但是需要提防复发。

        农历新年迫近,家里却是一片愁云惨雾。奶奶徘徊在生死边缘,妈妈昏迷,爸爸的脊背眼见着越压越低。年二十二的晚上,和爸爸一起吃过外卖快餐之后,我一个人顶着寒风上了医院的天台。

        冬日的武汉夜晚,低至冰点的气温消弭不了街头的流光溢彩。前一天刚下过一场雪,还未消融的雪花薄薄地覆着周围的屋顶,路灯的底座上也攒聚着片片雪白,在霓虹灯的照耀下反射着莹光,晶亮可爱。

        我抬起头,脸上掠过沁凉的冷风,眼睛却看到瑰丽的图景。雪后初晴的夜空,黢黑寂静,星子璀璨。

        脑海里闪现那个有温暖笑意却因我折损的女孩。你在和家人快乐地迎接新年吗?

        我想着,掏出手机,熟悉地摁下号码,却拨不出。我想起自己之前的荒唐和幼稚,不知道此刻她愿不愿意听我说话。

        “西竹,你在干吗?”

        小心翼翼地按了发送键,然后惴惴不安地等着可能的回复。

        “我在和我爸比赛辨别星座,我又输了。”

        几乎是即刻的答复,我弯弯嘴角,她看星星还带着手机哪。

        “你呢,你在干吗?”尾随而来的另一条。

        “我在医院。奶奶可能挨不过新年了,妈妈昨天脑溢血昏迷了。竹子,我好累啊。”

        这次隔了足足五分钟,没再有信息进来。我扯出一个苦笑,也对,她要委屈自己来安慰我吗?

        可是取而代之响起的却是电话铃声,我战战兢兢地接起来,心里涌动意外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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