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天翻了个白眼:“姐姐你就损我吧,我还指望你帮我物色呢。”
“你得了吧,我看你啊,还是早点被收了,免得留在民间是个祸害。”她几分同情几分无奈地看着我,话语间却满是认真严肃。
我痛苦地直摇头,再这么扯下去,我爸我妈的烦恼都得被她解决了。
薛哥赶在大家起哄之前善意地转开话题:“哎,张希,你别光逮着更新不放,你现在不也单着呢吗,正好张千也是光棍,要不你俩凑一块,以后生孩子还省了两口子争执小孩姓啥的麻烦,你们说是吧,哈哈……”
薛哥的话如投石击水,波纹一下子漾了开来。大家揪着张希和张千要求喝交杯酒,吵吵嚷嚷,热闹之极。我幸免于难,感激地看向薛哥。
散了酒场时间还早,一行人三三两两地结伴散步回宿舍。我和薛哥默契地拖慢了步子,走在大家后面。十月底,搁在武汉或南京,早已经秋凉沁人。而这里的夜晚,空气中还浮动着隐隐的燥热,夹路的草木郁郁葱葱地生长着,绿意盎然。抬头是满天星斗,悦目赏心,恍如盛夏时节。
我们默不做声地并肩走着,步伐轻缓,不忍惊动了这样宁静的夜色。片刻之后,薛哥侧头看我,脸色红润,笑意盈面:“照我说,你也够背的。”
我端视着他绽开的笑容,有些摸不着头脑。
“月初跟林栗分手,月末再送我走,女友基友一下子都没了,你说你这个月背不背。”
我哑然失笑。被他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我咧咧嘴,沉默着往前跨了几个大步,又蓦地停下,转身喊他:“薛哥。”
他也停了脚步,等着我接下来的话。我却在此时语结,心里涌动着许多情绪,伤感、感激、不舍、压抑,可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小区晦暗不明的路灯灯光下,薛哥的眼神格外清澈明亮,他冲我微笑着点了点头,走过来,撞了撞我的肩膀:“走吧,好基友,两个大男人大晚上磨磨蹭蹭,一会儿回去又落人口实了。”
我感伤尽去,玩兴顿起,抬手勾上他的脖子:“反正都已经落实了,还怕什么。”
薛哥配合地揽住我:“没错,反正走前也就这么一晚上,让他们羡慕嫉妒狠去吧!不过更新啊……”薛哥顿了顿,一下子语重心长起来:“我本来想着,你和林栗有人退一步,兴许很快就能复合了,现在我看你的样子,可能没存那心思吧。这样的话,你和那个女孩,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问我自己,我有这心思吗?说不清楚,分手后最初的日子对于任何人都是最难熬,好在工作以后最大的额外收益,就是手头的忙碌总能恰如其分地分散心神,而余下不多的空闲,睡觉足够填补,学生时代失恋后纵酒放歌的万丈豪情早已风轻云淡了。
可是刺痛我的话,不是复合这样的敏感字眼,也不是对时移事易的伤怀,而是他说,“你和那个女孩,你打算怎么办呢?”
我听到自己压抑的的声音,飘渺遥远,水波不兴:“那个女孩,她叫西竹。”
薛哥一下子甩掉我的胳膊,顿住脚步,怒气上头:“你呀,这个时候倒不肯糊涂了,该明白的时候怎么不明白呢?心里真实存在的,靠躲着躲得掉吗?大男人,拿得起放的下,放不下,就追回来,你这样黏黏腻腻的,为难的还不是自己?”
这个晚上,我又失眠了。睁眼闭眼间,脑子里嗡嗡回响的,有薛哥的质问,西竹的质问,还有我自己千头万绪的挣扎。
第二天早上本该四点起床上班,可是头重得不听使唤,用尽力气也抬不起来。涛子洗漱前拿温度计给我试热,三十九度。我这不争气的身体,又发烧了。
我上一次这样,是什么时候了?
那天晚上,应景地飘起了雪,轻盈的花瓣沾手即化,不留痕迹,我的心里却湿成一片。
她说:“袁更新,我们这样,有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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