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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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椅子上,一边翻看网站上的英语新闻。

        《金融时报》十月三十日的消息,日本首相野田佳彦在接受采访时表示,要求日本医用产品及数码相机制造商奥林巴斯做出澄清,解释其踪迹超过十亿美元的几宗收购案咨询费用。

        我一声冷笑,不安生的小日本,这几年换多少首相了。野田佳彦,名字就挺怪异,译成英文更怪异,叫什么。

        我突然想起,刚刚那个日本旅客,似乎也叫什么,什么来着?

        我翻查到伪同胞的信息,姓名栏里显示的是,和相差不多,难怪我会觉得熟悉。我笑一笑,觉得蛮得意,我的英文进步神速嘛,连日本人这么难搞的名字都留心到了。

        可是下一秒,我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整个人几乎腾地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短暂的一瞬不幸闪到脖子,酸疼无比。

        但此时我已经顾不得这无关紧要的疼痛了。我瞪着那令人纠结的英文名字和对应的客票状态栏,顷刻间脊背发凉,这个让人蛋疼的小日本啊,他的电子票号哪去啦?

        在确认系统里没有他的电子票号信息后,我额头上开始冒白毛汗了。没有电子票号,就等于订票时没有付款,如果他登机离开,根据公司规定,他此行的机票,就要我给他全额报销了!

        我能不冒白毛汗吗?我一个月工资的剩余还抵不上这张机票的全价啊!

        我一般在心里痛骂自己大意,一边迅速做出反应。向领班三言两语说明了情况,让同事替我顶上,然后迅速地穿过人群越过安检直奔二十二号登机口。

        此前因为早餐抢油条抢不到挨饿的累累积怨,我对安检的那帮家伙一直情不自禁地横眉冷对,这次冷不丁有事相求,感情上还真是别扭得很。我硬着头皮说明来意,结果人家二话不说就放我过去,致使我内心充满了感激。一边大步跑着冲向登机口,一边做深刻的自我批评:以后一定早起五分钟,班车上占个好座位,到食堂动作快一点,抢油条时绝对一马当先,横扫窗口,不和安检的同事们产生正面冲突。

        等我火急火燎地赶到二十二号登机口,距离开始登机还剩二十五分钟。登机口熙熙攘攘,我迅速地扫视了一遍座位区,然后一排一排仔细筛查。倒数第二排靠窗的位子,一个妈妈正坐在椅子上弯腰给孩子系着鞋带,而她左边,一个男士正慢条斯理地把手提电脑往挎包里塞。我定睛一看,顿时激动得汗水涟涟,是我那亲爱的小日本先生啊!

        我抑制不住兴奋地走到他跟前,顿住脚,稳住声线:“先生,打扰一下。”

        他停下手上的动作,抬头看我,思索一瞬,然后用日本人特有的英语声调回答:“是你,有事儿吗?”

        我向他致以歉意的微笑:“对不起先生,因为我的疏忽,没留意到您的航班信息里没有电子票号。也就是说,您的机票还没有付款,您需要先行购票才能登机。”

        当然了,以我的口语水平,这样整齐漂亮的表达仅限于自己脑中规划。实际上,我花了两分钟的时间用肢解过的句子连说带比划,终于让他明白了我的来意。

        事实证明,日本人的礼貌和严谨是无非厚非的。他向我再三道歉,解释说自己临时订票,秘书可能办事不周,并且表示愿意积极配合去售票处重新购票。

        顾不上他的抑扬顿挫和自己的辞不达意所产生的交流障碍,我一边不住点头表示理解他的真诚歉意,一边打手势示意他抓紧跟上我。

        我在前面领路,和先生一路狂奔,赶在登机开始前买好了机票并重新办理了登机牌。沿途左闪右避异常狼狈,却在最后油然而生转危为安的骄傲感。虽然此前担惊受怕,此时却有畅快情绪满溢胸怀。

        这是今天我与恶运的第一次交锋,以我险些酿成大错和最终峰回路转收尾。随后而来的二次对阵,惊险程度不比这个,却让人大为光火。

        下午三点,迎来了另一趟航班的办票高峰,8535,四点半飞往上海虹桥机场。一个从上海过来的旅行团挤在柜台前叽叽喳喳,带队的是个年轻姑娘,高眉细眼,唇线凌厉,传说中上海人的精明摸样。她把一行三十多人的身份证在我面前“哗啦”摊开,语气傲慢地甩出三个字:“办登机”。

        三十多人,几乎每个人都托运了十几公斤的行李,还有几件超出二十公斤,仅仅是翻箱子贴行李票,全部弄下来,我的两只手都有些酸麻。

        有□□个人,在我正忙着挨个调出信息打印登机牌时,急不可耐地挤上来围着柜台嚷嚷:“哎哎,我们要靠近窗口的位子,别的不坐。”

        我有些诧异地抬头。干这份工作三个多月,指明要求过道、窗口甚至中间座位的乘客不在少数,但明确声称“别的不坐”的人还是头一回遇着。我觉得有些好笑,一边好脾气地回应:“对不起,请你们按顺序等待一下,我叫到名字的时候会各自给你们安排。”

        先是两三个人不答应,接着一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炸开了锅:“那怎么行呢!轮到我了没有了怎么办!”“你这个小伙子怎么能这么办事情,乘客想要什么你们得满足啊。”

        一波刚平,一波又起。我觉得头大,而此时,本该站出来安抚众人情绪的女领队却叉着手站在一旁,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漠表情打量着我,像等着一台好戏上演。

        遇到难缠的对象,不能手起刀落,只能暗叹倒霉。我沉了口气,面不改色地继续为人民服务:“那好,你们有谁需要窗口位子的,请举手示意,然后站在旁边排个队,我尽量给你们安排。”

        话一落音我就后悔了,因为我看到,举起手来的不只先前的□□个,而有足足十几个人。我皱着眉头瞅了眼电脑屏幕上的位置分配,余下的靠窗座位已经不足十个了。

        这个时候再让他们自主协商就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间了,后面队伍里的乘客已经有些蠢蠢欲动,无奈之下,我转向领队,语气柔和地试图寻求帮助:“没有这么多靠窗位子了,能不能麻烦你的队员商量一下,把这些座位留给那些有特殊需要的人。”

        看戏的人此时被给予了参演机会,她眉毛一挑,我立刻有种不祥的预感,只觉得此人浑身的戏剧元素都要撒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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