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节课之后,我翻着手中的曲谱明白过来。常人说,流言止于智者。这一次,怕是有人及时地划了休止符吧。
下了课,王新宇和严晓川和我并排走回宿舍。王新宇对于我背后捣鬼一说十分不屑:“他能怀疑到你身上,谈恋爱烧坏脑子了吧!”
晓川延续大仙风范,边走边抬眼望了望四月的天空,语声淡定:“是非曲折,都是浮云。”
对于身边这两个仗义的兄弟,我心里充满了感激。
接下来的日子,静水无波。五月、六月一过,转瞬间暑假已在眼前。过了这个暑假,我就进入大三,成为高年级学长的一员了。曾经我在台下仰望着他们,渴望有朝一日自己能如他们一般,身负所长,在舞台上光芒夺目。而事实上,我几乎是混过了大一、大二,在这个节骨眼上,我想是时候做些改变了。
六月底,我在学校附近的小区租了房子,搬出了蒸笼一样的宿舍,也避免了和方力君朝夕相对的尴尬。房间是一栋五楼公寓的主卧,租金一个月五百五十元。此前我敲定了两份家教兼职,七月初考完试便开始上课,挣得的钱足以支付房租和日常生活开销。
烦恼这个东西,恰如空气般无处不在。入学时我出于结识朋友、拓宽视野的动机,加入了学院的青年志愿者协会,两年之后,领导班子更新换代,我从最初的干事被提升到现在的副会长。头衔变了,身上的担子也加重了。这一年的暑期社会实践,我们在院里发起了一场颇具规模的志愿活动,在南京周边的民工子弟小学进行义务教学,授课内容包括声乐、舞蹈、书法和美术。
有中学时担任班级干部和参加各类比赛的经验,加上素来的好人缘,组织活动、带领队伍于我而言都不在话下。但惟独起草项目书一项,让我愁眉不展了好几天。
在几轮写了删、删了写、写完继续删之后,我硬着头皮给西竹打电话。此时的她正在报社进行毕业前的大实习,情非得已,不然我不想打扰她。
七月初的一个傍晚,夕阳余晖灼灼,地面像扎紧了的塑料口袋,密不透风。我在北门外踢着马路上的石子,等着西竹从女生宿舍出来。
片刻之后,她出现在视线里。白恤,牛仔裤,斜梳的马尾随着走路的节奏上下跳动。看到我,绽开熟悉的笑容,带出左边脸颊深深的酒窝:“热死了,快点走啊,享福的家伙,去你那儿蹭空调。”
闭上门窗,打开空调,燥热的空气被隔绝在外,只余一室清凉。我歪靠在床头,西竹拿了垫子坐在床边,手臂交叉叠在凉席上,圆圆的脑袋枕着手背,她仰起头,眼睛亮晶晶地跟我说话。
“每天跑新闻,大街小巷地晒太阳,累死了。”
“那你还来。”
“那不就是因为你吗……”声音低了下去,渐不可闻。
我闷闷地笑。
她蹭地站起来,因为不好意思即刻转过身去,摸到电脑桌边一溜儿坐下:“快点告诉我,项目书在哪个文件夹呢?改完了我就回去,我睡觉去。”
我伸了个懒腰站起来,穿上拖鞋踱步到她身后,弯下身子去打开“我的文档”里被我折腾得面目全非的项目书。她耳边垂下来的刘海蹭到我的衬衫,鼻端热热的气息呼出来,喷到我的脖子上,像有小孩在挠痒痒。
“就是这个,你来发挥吧。”我说,然后迅速地恢复直立。
这样史无前例的亲近她似乎恍若未决,扭过头来皱着眉头看我:“我干活,你干吗?”
“我……”我一个弹跳躺回床上,“我看你干活。”
她吸吸鼻子,瘪瘪嘴巴,“哼。”
只是这样假装的不服气,几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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