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边小口往嘴里扒拉皮蛋,一边打眼看着大口下咽的竹爸,感动得泪眼汪汪:爸您真是我亲爸啊!
回程票因为我买完来家的票之后,兴奋之下麻痹大意,晚了一天才定,高铁动车都已售光,只买到了普快。卧铺改的座位车厢,我在空调孜孜不倦的熏陶下看了一会儿法语书,便昏昏欲睡。旁边的位子上还没有上客,我于是不管不顾地倒了下去。六小时的行程,一觉睡到目的地就万事大吉啦!
做了个有趣的梦。一辆救护车载着我和两个陌生的女孩在凛冽的寒风中气势夺人地一路畅行。奇怪的是没有人躺在担架上,甚至行驶的目的地也不是医院,而是我家。怎么这么拉风呢?我兴高采烈地从车上蹦下来,拍着竹爸的啤酒肚喜滋滋地炫耀:“你看,有专车送我回来吧!”
这一蹦有瞬间踩空的感觉,连带着身体一个抽搐,我从梦中惊醒,发现口水已经快流到铺位上,连忙用手擦了擦。坐起身之后一个人歪着嘴笑得肩膀发颤:我这是日有所思,日有所梦啊!
事情要从年初二我参加的一场婚礼说起。因为车少人多,原先预定了送我和另外两个女孩回家的汽车没能就位,三个人在马路边吹了一个小时的冷风,最后乘公交各自回家。我家最远,寒冬腊月里转了两趟公交又骑了半小时的电动车,到家时牙齿哆嗦,快要冻僵。
这场婚礼的主角是竹妈学校的女老师邵妮和竹爸学校的男老师汤谦。两个人差不多同时毕业分配过来,竹妈和竹爸的学校又只一墙之隔,日子久了,二人交往渐密,察觉到邵妮和汤谦彼此的心意,学校里几个热心的老师便动了牵线搭桥的心思,竹妈就是其中之一。
窗户纸捅破之后,事情的走向却让人大失所望。汤谦家庭经济条件不好,爸妈务农且年事已高,家里因为他上大学欠了不少债,还有两个上高中的弟弟妹妹。打定主意不拖累别人的汤谦无论如何不愿意把关系再进一步,竹妈和同为学校老师的二姨及叔叔轮番上阵,也没能把石头敲出个缝来。
邵妮是个脸皮很薄的姑娘,眼见着这样三番五次的尝试无果,心里的难过和羞恼可想而知。竹爸和邵妮是老乡,她家就住在我奶奶家后面,入校以来爸妈一直很照顾她。最后竹妈和二姨一商量一跺脚,决定让竹爸和另一个与汤谦相熟的老师去汤谦家里探探他父母的口风。
为人父母都盼着子女一切皆好,汤谦的父母当然也不例外。老两口巴不得儿子娶个好媳妇,但又和儿子一样愁绪满怀:“人家爸妈好不容易供出来的大学生,哪能嫁到我们家来帮着还呢?”
这样僵持了许久没有下文。期间我大四放寒假回家,邵妮和我说起汤谦以及二人相处的点点滴滴,眼泪直打转:“我都说了不在乎,愿意和他一起分担,他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
是啊,怎么这么死心眼呢?
那个时候的我因为喜欢的人不明就里的拒绝而进退两难,自然而然对邵妮产生了惺惺相惜之感。
再后来,我大学毕业,暑假在家的时候,竹妈无意间提起这事,叹了口气告诉我,汤谦已经调到离他家较近的一所学校,开学不会再来了。
吃惊和沮丧交杂,我心里非常不是滋味。再见到邵妮时她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过去了,就过去吧。”
直到我放寒假从香港回来,一天午饭时竹妈漫不经心地发问:“邵妮年前订婚请客,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一个激灵:“和谁啊?”
“汤谦。”
我圆溜溜的饭碗从手里直刷刷砸在桌子上:“汤谦不是调走了吗?你骗我的吧?怎么会啊?”
竹妈哭笑不得:“我骗你这个干吗?不信你到奶奶家时自己去问邵妮。”
我因为受惊过度,一顿饭咬了几次舌头。神啊,这也太戏剧化了,□□裸的距离产生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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