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2 / 3)

+A -A

        我严肃了神色教育她:“哎哎哎,刘老师,你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人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疾病缠身吗?做人要知足的,我想做的事情,我现在可以靠自己的努力达成,你和我爸,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别让我挂心就行了。”

        这天,中午竹妈去朋友家办事,我掌勺做了一顿饭。红烧鲤鱼、青椒西红柿和凉拌黄瓜,味道不赖。临走时,姥姥把提前炸好的果子塞到我的箱子里,嘱咐说:“这个留你下班了当零食吃,别放跑气了啊!”

        我捏了捏自己的小肚子和小蛮腰,一声叹息:我再吃就真的嫁不出去了。

        回到上海的第二天,我和田芯一起前往桂林参加润滑油行业论坛。会议快结束时,桌面上的有道词典弹出新闻:苏门答腊岛海岸8。6级地震,多国发出海啸预警。我吃惊地张大嘴巴,下意识扭头看戴着耳机正在翻译的田芯,她和赵芹上周刚刚从巴厘岛出差回来。

        散会后我们回到迫不及待地回到房间,打开电视机,记者的镜头下,是惊恐无措的岛上居民,许多人在街头奔跑喊叫,马路上甚嚣的尘土里,母子和恋人相拥而泣。

        我走到床边,把厚厚的遮光帘完全拉开,夕阳的光辉霎时裹满周身,也给身后雪白的床单镀上一层淡淡红晕。往往灾难面前人才能够悟到,活着本身,已经这样美好。

        飞机平稳地爬升,从舷窗往下看,依旧是那些郁郁葱葱的小山包,像地表蒸发膨胀出一个个绿油油的馒头,吸引人的眼球。我想起上次来这里是半年之前,我去了阳朔、西街和卖玉米汁的饮料店,想起我在店里的许愿墙上写下的话,只是心情,大不相同。

        我在阳光和煦的四月,从事着自己喜爱的工作;我能够在工作的同时四处走走看看,身体和心一起行在路上;我可以在听众隔着箱子竖起大拇指,或者特意跑来说声“翻得很棒”时自豪微笑。最最重要的是,我有许多爱我的人,在我需要他们的时候,默不做声却坚定不移地度我温暖,给我力量。

        那时候,我祝福袁更新幸福,多多少少地希望,这幸福与我有关。而如今,当一切尘埃落定,我一个人,已有足够的能量,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曾经沧海

        西竹

        两个人分手,总有一些必经的、循序渐进的程序。

        比如不再见面联络,比如删手机号、通话记录和短信;比如拉黑名单、取消关注、解除好友关系。

        我和袁更新一刀两断时,来不及删掉他的号就仓皇下线。第二天上完课回到学校,习惯性地登陆校内账号,他的名字俨然还在新鲜事里。我觉得眼睛刺痛,哆嗦着手翻出好友名单,和他解除了好友关系。

        那之后,我有很久没有再上,以此回避再看到那个熟悉的头像,想起那晚锥心刺骨的话语。但同时我悲哀地发现,有些习惯早就经年累月,深入骨髓。

        每一次登陆校内,我总是忍不住地把鼠标移到好友搜索栏,手指刚触到键盘又豁然想起,我已经把那个人请出自己的生活了。空虚和绝望的情绪只一瞬间便甚嚣尘土,让人窒息。

        这样一直挨到上班以后。我来到上海,换了手机号。通讯薄一直躺着一个电话号码,自大学毕业后再也没有拨过,我也没有特意翻出来删除。

        七月的一天,我闲来无事翻阅校内的最近访客名单,看到久违的隐身访问栏。心里一个悸动,接着便是丝丝苦涩:当初发现有这个功能时有多么开心,而现在,物是人非,事事休,徒添愁。

        我恍惚地点进去,里面赫然出现一个人的名字。我怔住了:我明明已经删了好友,他怎么还会在这个名单里?

        心有戚戚地按下连接,页面刷地跳转,主页上的人,朗目星眸,笑容和善。我顾不上胸口针刺的疼痛,点击刷新,新出现的页面上,访客名单里,果然没有我。

        我咬着嘴唇不让逡巡的眼泪落下来:老天啊,你既然不肯给我最想要的,又何必如此安排,给我渴望的机会,引诱我本就薄弱的勇敢呢?

        那之后,隔三差五,我会去他的页面看一看。他不是一个特别活跃的人,工作以后更是如此,常常几天才会有一次更新。但仅仅这些,也能让我知道,他在哪里,过得怎样,是悲是喜。即使这些悲喜,已与我无关。

        2011年的九月初,那个页面上,出现了睽违三年的特别好友。那个女孩,笑容明媚,眉眼间是不加掩饰的快乐。我知道,这一场旷日持久的执念,终究到头了。

        我掏出手机,把那个沉睡已久的号码从通讯录里清除。再打开荒废已久的,把袁更新请出了好友名单。我没有拖黑,因为知道,我们之间不会再有牵扯不清的纠缠,也就没有了故作姿态的必要。最后,我清空了隐身访问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推荐本书
你不知道的眼泪 第42章 (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