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去琴房练琴,没有买东西的打算,出门几乎空着一双手,我的钱夹,此时正躺在住处的单肩包里。困难当前,我仿佛能看到,一沓钞票,百无聊赖地伸着懒腰,嘲笑我此刻的窘迫。
我瞬间发了愁。这可怎么办,总不能对西竹说,我先去圈个存,你在这儿等等我。那样估计就变成她请我了,这怎么听怎么都像□□裸的阴谋啊。
我正郁闷着,西竹已经凑到跟前,摇了摇手里的冰棍,笑嘻嘻地开口:“我挑好了。你干吗,发什么呆呀?”
我回过神,定睛一看,她手里拿的,分明是一块五一棒的绿豆沙。
我有些结巴:“你你……不是吃冰淇淋吗?”
她笑得促狭:“逗你玩的!哪料你一点都不配合。我不喜欢吃那些甜腻的东西,就这个,又清爽又解渴,你呢,你要什么?”
她弯弯的眉眼和深陷的酒窝此时看上去可爱极了,我愣了愣,条件反射地回答:“和你一样,绿豆沙。”
苍天保佑,我把卡□□卡槽里,余额显示还有三块二。
西竹嘴里塞着绿豆沙,笑得肩膀发抖:“袁更新你真行啊,这样还敢请我吃冰棒,不怕我讹诈你。”
我也笑,善良的姑娘,你要真狮子大开口,也只能讹诈自己啦!
分开之后,我常常想,如果她不是一直这样不忍心,不忍心逼迫我、不忍心伤害我,以我那时的迷茫犹豫举棋不定,也许我们两个,会是不同的结局。
可是,我们活着的这个世界,向来充斥着然而,匮乏着如果。
艺术中心的玻璃门在假期里一如既往地紧闭着,我从旁边走过,耳边却传来隐约的琴声。忍不住笑起来,靠近卫生间的那扇门,还是坏的吗?练功房里,有没有学弟学妹正咬着牙挥洒汗水呢?门边盛放衣服杂物的柜子,会不会还有袁更新的名字呢?
穿过艺体广场和教学区,最后来到高耸的主教学楼前。我在几级石阶下停住脚步,仰起头,眯着眼微微张望。
2009年九月,寂寂夜晚,秋凉如水。
我在这里握着手机拨西竹的电话,明明晚饭吃得很饱,手上却没有力气,按了几次按键才拨通。我说:“竹子,我到了,你下来吧。”
那天晚上,她惯常穿的短袖换成了中长袖,还是一贯的白色,下身是牛仔裤和一双白色的运动鞋。头发如我最初印象里的那样,斜扎在右边,看到我,有些疲惫地笑了笑,露出左边脸上的酒窝。
我一直没有问过她,怎么这样中意白色,衬衫是白的,连鞋也是白的,不怕脏吗?
后来我渐渐明白,喜欢白色的人,内心纯粹,大多偏执于心中的追求和目标,撞了南墙,头破血流也不懂得回头。
我摸索着来到六楼,在入口处静站了许久,抬手抚上一旁的还书箱。这个曾经承载了我最温馨回忆的地方,一别两载,此番前来,人事皆非。
已是暑假,难得六楼的门还开着。可是知道了我要来这里,和你告别吗?
撕开伤疤
西竹
七月十五号,周日,天晴。
我对这个日子,有一种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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