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宋翔和医生的交谈断断续续地传进耳朵,“……癌细胞让病人的内部器官已经大部分都衰竭……病人的意志力非常坚强,他现在全靠意志力在维持生命……会很痛快,要有思想准备……”
爸爸睁开眼睛,看向我,我俯在他耳边叫:“爸爸。”
爸爸想笑,却痛苦地皱起了眉。我想哭,却只能微笑。
爸爸凝视了我一会儿,又昏迷过去。
我一动不动地守在爸爸的病床前。宋翔和麻辣烫让我吃饭,我吃了几口,全吐了出来,他们不再相劝,只让我尽力喝水。
爸爸时而昏迷、时而清醒。昏迷时,痛苦地呻吟从他喉间逸出;清醒时,他一直看着我。
陆励成和宋翔都想说什么,却都不敢张口。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可是,这是我的爸爸呀!
麻辣烫却不想忍着,她严重含着泪水说:“蔓蔓,我知道你舍不得叔叔走,可你不能再让叔叔为了你强留着了,他太痛苦,看着他痛苦,你更痛苦。”
我不吭声。
下午时,爸爸出现吐血症状,医生插管替他清除肺部的积血。那么粗的管子插进了他的内脏,我终于再也克制不住自己,跑到楼道里,靠在墙壁上失声痛哭。
麻辣烫他们没有任何办法,只能看着我哭泣。人类的力量在死亡面前都太微弱。
哭完后,我擦干眼泪,对他们说:“我想一个人和爸爸在一起。”
我找出给爸爸的生日礼物,坐到他身边,等他再次清醒时,我把没做完的相册拿给他看。
“爸爸,这是我给你做的生日礼物。”
我一页页地翻给他看。
“这是你刚从部队转业时的照片。”
“这是妈妈刚参加工作时的照片。”
“这张是你和妈在下的第一次合影。”
“这是我出生时的百日照。”
……
翻到了最后一张相片,我说:“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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