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危胁性命的玩意儿一远,那家伙顿时就忍痛一挣被反剪着的胳膊,男人的力气本身就比女人大得多,之所以能被春子反剪了手臂,那是因为她掐的时机太好了,此刻,春子绷着的胳膊本身就有些无力了,男人那壮硕的手腕子,她那捏着的手劲儿也不能持久吃强势。
那张金山显然是感觉到了这一点,才借机发难,春子一个失措的瞬间,就被他挣脱了胳膊,他回身用力握住她手中锋利的玻璃瓶子的这头,直接夺取了春子手中的工具,很利落地用左胳膊狠狠地勒住她的脖子,右手举起手中的玻璃尖:
“就你这丫头这点手段,还敢来威胁人?爷爷让你今天长长见识,看看这玻璃茬子在怎么扎人的,现在就把你的脸给弄花了,看你还有脸出来作怪!”
春子顿时心脏一缩,眼看着对面走过来的那些人都停止了动作,都愣愣地瞪着他们,她手脚怎么用力都无法挣脱那人的钳制。
无比绝望之际,她忽然看着那些人大喊:
“他妈的,东北的爷们儿都死绝了?眼看着人家外人欺负东北的女人还在那里卖呆子,你妈和一家子姐妹都替你们寒碜,都他妈配‘爷们儿’这俩字不?都什么玩意儿!”
她在这里生活过很多年,知道这些生活在酷寒之地的东北男人,性子都是很爆裂的,她刚刚听到的那几个的人的口音,有三五个是东北的,所以,此刻求助无门,只能拼力用激将法了。
即便真的没有一个人搭腔,她春子今天也认了,帮人讨账本身就该付出点代价不是,怨她自己对严峻形势估计不足,不怨别人,不过,但凡她能捡了命回去,这帮子王八羔子,她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周围一时一片静寂。
“张金山,我叫你爷爷嘞,我李铁求你了,不要动这位大姐,她什么都不图,就是为了给俺们这些乡下人说两句话,这样菩萨心肠的女人,你伤了她是在造孽——”
那倒在地上被打得昏昏沉沉的李铁,竟然在关键的时刻清醒过来,挣扎着爬起上身,带着满脸凄惨的血迹伸着胳膊连吼带喊。
“哈哈——谁稀罕多你这个穷骨头当儿子——”那人大笑着举了玻璃就往春子的脸上落。
“老张,你对一个丫头片子下手干啥?你划破她的脸有啥子英雄气概?寒碜人不?”
那个帮春子带话儿的、叫出张金山的男人双手环抱着胳膊,在屋前边搭腔。
接着又有几个东北口气说:“给他们俩钱打发走了得了,花人脸啥意思?还嫌这仇气结的少?”
“和一个娘们儿计较,叫什么事儿嘛!”
……
靠!这娘们儿是一般的女人?她张口说话字字狠辣,还能把尖尖的玻璃茬子顶到他的脖子上,那时候,你们这些家伙怎么都死人一样地没一声;等他要报复一下,竟然都瞬间复活了!
心里这样想着,可那些人的话,还是说得他的老脸躁红,拿着凶器的胳膊,缓慢地垂下了,可是,并不想就这么放过她。
“咱们合伙弄这个矿,你的资金咋来的,我没有权力问,可是欠账还钱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没有就给个期限,哪能就这样耍赖?
你把这俩人好好地打发走,别整出点事情,惊动了警察和矿上的稽查,找过来把我们连窝子端了,别说你那点子钱打水漂,我投入的血本咋办?这矿要是因为你的动静给牵连了,我打折你的腿,信不?”
又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口气蛮横地说着从一个屋里走出来。
张金山听了他的话,顿时觉得有些没意思起来,他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右手抬手把手中玻璃丢了,左臂放开了春子,嫌弃地拍拍手说:
“大哥,至于吗?我不过是逗她耍耍而已,东北的老乡还真的是哥哥妹妹情谊深哪!”
春子不动声色地收起了惊吓过度的情绪,赶紧喊道:“大哥,只要他把钱给了,我们保证不说这里的事情,大家都是讨口饭吃不容易,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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