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地又拿了另一瓶结晶颗粒的药末,很小心地倒了薄薄的一层。
时候不大,果然血就止住了,他拿了新绷带给她细心地缠上肩膀,缠得紧紧的。
戴晓蕾看看他手头剩下的一截子绷带,小声地问:“能不能把结子打成蝴蝶形的?”
“什么?”
关上尉无语地都要翻白眼了,怎么会有这么臭美的女人,这是包扎伤口,打什么蝴蝶结?
“蝴蝶结啊,很好打的,你把这绷带紧挨着胳膊的空出半尺双上——”
她的话音未落,他已经利落地挽了死结,手起刀落,卡擦一声,剪断了那长长的绷带:“这样的结才结实有效。”
有没有这样冷清无趣的男人?戴晓蕾心底不齿。
关上尉当然看得到她脸上的不忿,收拾着手术架上的狼藉,看都不看她一眼,说:
“戴晓蕾,你的命除了是你自己的之外,还是属于把你养大的父母亲人,和耐心地给你治疗的医生护士,我听说的戴晓蕾怎么都不是你这个模样的,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连命都快要赌上,好,这也算是魄力,一般女人也做不到;
可是,你现在明明都知道他压根儿不爱你,还这样欺骗着自己,真的打算用一个受伤的肩膀来困住这个本来就心有所属的男人,有什么意思?
还这么作践自己,自己都不把自己当人看,人家怎么会把你往眼里拾?
你以前都是这么凄惨的模样吗?不是!你纵横男人场,艳名四播,几曾沦落到这般仰人鼻息的境地?”
戴晓蕾被他说得不由想到了往日的快意时光,的确,她遇到宋明哲,才一天天地沦陷到这般无能为力的境地,可是,他是谁,凭什么说她?
“要你管!你是医生,我付钱住院,管好我的伤就行了,谁让你管这么宽了?难道谁家的医生还能管着病人的男婚女嫁?”
关上尉想不到这么久的殷殷照顾,促膝谈心,竟然换来她这样冷情的反击,当即沉了棱角分明的脸,淡然地看着她:
“戴晓蕾,你的伤口要是再裂开一次,那些伤口表层的肌肉纤维就将失去粘合重生的力量,都将被手术刀重新地细细地割一遍;
估计和关羽的刮骨疗毒差不多,只是你的伤口没有伤到骨头上那么深,那些失去生机的腐肉将变成阻碍你伤口愈合的毒;
不过,那样的手术,对我来说也是小菜一碟,我会尽职尽责地管好你的伤,也请你管好你的情绪和生活,配合着治疗。”
说完,他脱下手上的手术手套,顺手愤愤地丢在垃圾桶里,转身就走。
戴晓蕾看他真的冷了脸,知道自己的话伤着了他的自尊,可是,他怎么能就这样就走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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