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听说周尚书家儿子很是出色,母亲正有意为你们指婚,”华宇斐想起这次出宫的“正事”,是要替母亲询问一下华羽衡的意愿,忙拉回正题:“你意下如何?”
“周大人家公子才刚满十五,我可消受不起,还是让姨母指给你做君妃吧。”华羽衡干脆地拒绝:“姨母的好意羽衡心领就是了。”
“我比你还长了三岁,”华宇斐倒转扇柄敲了她一记:“你可别往我身上推。”
“总之你快些替我谢绝了的好,”华羽衡拨开她的扇子,连忙道:“否则可别怪我这醉客乡再也不招待你。”
“我这太女做得真是没有半分威信,各个都对我颐指气使的。”华宇斐看看她,又看了看冷子雅,低头叹了一句:“明日还要去招待安顺王和她家那个宝贝世子,简直没有半分自在时候。”
“我也接到了安顺王的名帖,邀我明日在明月楼小聚。”说起正事,华羽衡也不再玩笑:“安顺王奉旨进京,却广邀亲王相聚,到底是明目张胆,还是问心无愧?”
“以不变应万变就是,姨母不在京城,也算事有凑巧,你尽管与她打马虎眼就行。”华宇斐思索片刻,凝神道:“只是明日我不能出宫,你辞了安顺王也不便再递名帖进宫……”
冷子雅笑着打断她的话:“怎么殿下忘了还有区区在下么?明日我来找羽衡,你晚上派人去我那里听消息便是。”
安顺王是凤华王朝唯一的外姓王,一直驻守北疆,因为皇帝今年将华宇斐立为太女,并交付监国大任,她应旨进京道贺。
三人议定之后,便分了先后,各自回府,华羽衡多日不曾到醉客乡,便留到了最后,招了掌柜问过另两家店中的事,才回府歇下。
一路上华风和华清也沉默不语,华羽衡举袖间闻到了桂花的甜香,又想到冷子雅方才说的事,不由有些怜惜。
原来那个叫容温云的男子,竟是负担着一家上下的生活,难怪在她提出生意后,他虽然羞窘迟疑却还是答应了下来。
“华清,这几日容家店里情况可好?”
“回王爷,婢子每日去的时候,店中生意尚可,容公子也无甚变化。只是梅大姑似乎是着了风寒,有两日没到店中了。”
华羽衡点了点头,那日她在店中停留,华风就将梅韶的来历检查过,她后来问起,华风也不曾隐瞒,梅韶原本是汉水人,因为河道泛滥冲了田地,家里儿女也都失散了,跟着难民流落到了京城,幸得容温云相救才活了命,后来便一直在店中帮忙了。
“嗯,知道了,等这个月结束,你在林掌柜那里结账,把钱给他送去。”
对她而言,这桩生意其实是可有可无的,然而从那个男人力图克制的眼神里,她也知道能够有固定的客源对他来说是太有价值的一桩生意。
事实也正如她所料,虽然梅韶病倒对生意有不小的影响,但因为醉客乡每日取走百人份的糕点,店中的生意并没有减少,反而比前月要好一些。
见市集里行人减少,天色也渐渐暗下来,容温云关了店门,打算早些回去照看梅韶。虽然华羽衡并没有明说是哪家酒楼,梅韶却有意打听过,他也才知道,向他订下糕点的,竟然是城中富贵人家常来常往的“醉客乡”。
再想到那日里华羽衡不凡的衣着,更是疑惑她为何向自己订下糕点。只是自从那日出手相助后,华羽衡便不曾再出现过,而每日来取走点心的人一直冷漠相对,没有半句多言,他即使惴惴不安,也实在不知该向谁提出疑问。
一路思量着,往日里要走上许久的路程竟觉得不一会就到了,容温云也就暂且放下这件事。推了门进去。
“表哥,你回来了。”高临宜才刚满十八,容家落败前就随着父亲投奔过来,虽然是安赫的甥儿,与他并非血亲,却难得与他很是亲近。
容温云对他笑了笑,边进屋边问:“临宜,梅大姑好些了么?”
“还是时好时坏的,”高临宜担忧道:“今天大夫来看过,药也开了,只是还有些反复,表哥,明天我跟你去店里吧……”
“别说傻话,”容温云打断他的话:“你才十八,跟柳家二小姐有婚约在,怎么能去市集里,快收起这个念头。”
“那柳家小姐早就纳了三房妾侍,根本没有要上门结亲的意思,大概早就打定主意要悔婚了,”高临宜低了头,黯然道:“再说大姑病着,表哥你一个人怎么能忙得过来?还是让我去帮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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