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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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久以来受赌场和讨债公司气压的怨气在这一刻蓬勃,不吐不尽。宛如火山爆发,滚热的岩浆在血管里涌动流淌。

        他的周围围满了人,熙熙攘攘交头接耳凑着热闹。很多人都保持着复杂的心情期待着,有些期盼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毛头小子就此败北,加入大多数人的行列,以此来幸灾乐祸自我安慰。也有些盼望他真能创造奇迹,打败镇场大师,出一出他们对吃人不吐骨头赌场的满腔怨气。

        一只手穿过拥堵的人群轻轻落在齐远肩上,回头一看,是刚才替他支付筹码的陌生人。

        “老兄要不要考虑下见好就收?你赚的钱也不少了,足够抵偿债款。”年轻人眼角微弯,有盈盈笑意在里面流动。

        “你管我闲事,老子正玩到兴头上,要大杀四方,你给我一边呆着去。”他不耐烦甩开肩上的手,看也不看他,对荷官叫道:“开盘开盘,别磨磨蹭蹭。”

        “那先把我借给你的筹码换出来吧,反正你现在也不缺那几个钱。”年轻人也不生气,站直身体拍拍衣袖,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拿去拿去,别来烦老子了。”

        齐远将小山高的筹码摞出一只脚,数也不数推到边上,继续投入进接下来的赌局中。

        阿和笑笑,从那分出来的一堆筹码中取出一枚,放在嘴唇上吹了口气,手指轻翻收入手心。转身消失在茫茫人群中。

        汗水从男人的额头滴落,“啪嗒啪嗒”打在木质方桌上,印出暗色的水纹。

        怎么回事,我逢赌必赢的赌运呢?我一手绝好的牌面呢?为什么同花顺不再出现在我的手里?为什么我想要的牌都到了对家那儿?

        命运之神在将他举至巅峰后,又随手抛入尘土,弃之不顾。赌桌上的筹码像夏日的冰雪,转眼便融化消散。齐远心里越来越烦乱,没有了好运的庇护,和真正赌徒的一对决,他转眼就将庞大的筹码消耗得所剩无几。

        “还要再来么?小鬼我劝你悠着点,留下打车的钱回家找妈妈。”坐在桌对面的中年男人轻蔑冷笑,望着他的眼神像看一只随时可以捏死的蚂蚁。他熟练的理牌收放,动作一气呵成,似在嘲弄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孩子。

        周围人的起哄加上对方轻蔑的态度,严重刺激了齐远的自尊心。他猛一拍桌子,额角青筋突起。说我今天跟到底了,如果输就把命留在这里,就这么简单。

        “你的命很值钱么?”对方冷哼,歪着头斜睨他,不屑一顾。他挥手叫人拿来把生鱼片刀,甩在齐远面前,金属和木头撞击的声音震得他浑身一颤。

        “像你这样说把命留下的人多了去,可真让他们自杀却没几个敢行动,你想试试么?”

        赌局继续展开,齐远捏着牌,眼睛却不自觉扫视桌上的刀,锋利的刀口反射出冷光,透着刺骨寒意,瑟得他心惊胆战直打哆嗦。

        当牌局结束时,他不仅输光了桌上所有的筹码,又欠下一大笔赌债。根据双倍法则,直到最后都没有弃牌的他,不仅送出了他面前最后的赌金,同时还要承担赢家的叫价。

        “是个男人么,兑现自己说过的话吧。”镇场大师目光指向生鱼片刀,语调生冷坚硬。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在拭目以待失败者的下场,的确有很多人因赌博倾家荡产走上不归路,但在赌桌上自杀血溅当场的只在传说中听过。他们屏息期待着,观望闹剧的结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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