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没多少。”角落里的男人呐呐道,低着头不敢看阿和眼睛。
“的确不多,三百多万而已。”
“你怎么知道的?”齐远讶然,抬起头望向他,眼中闪烁着惊讶恐惧混杂的光,“我爸和我爷爷是不是也知道了?阿和你相信我真的没去赌钱,帮我跟他们解释解释,我只是……”
“只是跟人合伙做生意资金套在里面拿不出来,就去借高利债周转。对不对?”
阿和无奈的摇摇头,目光怜悯而惋惜。像个好脾气家长面对不争气的孩子,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又无可奈何,审视了会儿微微叹口气。
“都多大的人了,还像小孩子似的,做了亏心事藏着掖着生怕让长辈知道。高利贷是你能乱借的么,这么多年怎么一点长进都没有。”
“你调查我?”
“何必,有胆量借债就没胆量担当么?讨债公司都快上门喽。”
“那爷爷……”
“你现在最在乎的还是这回事吗?不想想该怎么摆平他们。”阿和斜眼瞥向被冷落在一旁的五个混混。为首那人见他竟无视自己扭头说起闲话,心头急怒骤起已然濒临爆发边缘。他脸鼓得通红,腮帮子像蛤蟆似的一抽一抽,整个人被火气塞满彷如一戳即破的气球。
“你小子别太嚣张,当老子不存在吗?”
光头男抡起桌上摆放的威士忌酒瓶,将里面喝剩下的小半瓶当头淋在自己脑门上,甩头让冰冷感冲淡满腔燥郁。接着深吸口气,开足马力猛冲上前对着阿和砸去。
但他的手直直停在了半空中,像被石化般,抱持着挥下酒瓶前一瞬的姿势,僵硬矗立在离目标一步之遥的距离处。手中还举着那只开了口的酒瓶,残余液体一滴一滴洒下,混和冷汗顺着男人圆滚肥腻的脸部轮廓滑落到地板上。
一片尖锐的玻璃碎片亲密无间的吻着他脖颈,紧贴皮肉微微下压,凹陷处隐约可见青筋和动脉血管,似乎稍一使力便能看到内部某种温热液体喷薄飞射的场景。
“他欠的钱我来还好么?”
“他欠的钱我来还好么?”年轻人在他耳边幽幽说,手很稳,一寸长短的碎片牢牢粘附在指尖,寒芒闪烁像一把锋利的折刀。
“……”冷汗暴下,光头男人只觉得寒气从接触部位开始蔓延遍全身,头皮阵阵发麻。舌头充血般打结,话语堵塞在喉头,连一个简简单单的“好”字都说不出来。
他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对方一个“不小心”就划出道口子来。僵直脖子转动眼珠观察那个握住自己小命的男人,对方依旧是副看不出喜怒的表情,目光寂静带点儿若有似无的笑意,没有一星半点的凶狠或紧张。仿佛把刀架在别人头逼迫混混头子谈判让步这回事,和在菜市场讨论大白菜几块钱一斤是同一码子事。
“不说就算默认了,明天我……”
话说到一半阿和突然顿住了,眼角余光扫视到什么闪了闪,随即扔下手中的玻璃片。做无辜状把手□□牛仔裤口袋抬头望天,哦不天花板。还做贼心虚似的吹了声口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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