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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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意思?李爱有点莫名其妙,甚至带有点恐慌,刚才顾年那句‘对于一个已经死的人你还要计较吗?’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王静死了?什么时候的事,等等,李爱再心里推算道,王小夏的出格行为难道和王静的死有关,而昨天顾年给严寒打电话的时候,隐约听到什么第一人民医院什么的,难道是真的?不,不可能,怎么会呢。但是李爱又不得不信,因为顾年那忧伤的眼神和当年一样,甚至比当年郝多几分忧愁和憔悴,原来真的像她对王静说的了,这样竞争下去必须死一个,她一直以为死的那个是她,因为她领略过她的女儿王小夏的厉害,却不想到是她先死,而且是真正的死了,原来真的死了吗?

        “她如果真的死了,我也就没有什么竞争压力了,可是为什么我的心会突然觉得很难受呢?”看着床上的林可,李艾忧伤的说道,“林可,我是不是太失败了,不是我打倒王静的,而是她不屑与我共存一个世界,所以选择离开的嘛?是这样的吗?”

        只可惜,床上的人对于她的话语一点动静都没有,而李爱也不再说下去,只能望着床上的人出神。

        第八十章:想轻描淡写地忧伤,却不能(二)

        ……

        沥沥阴雨参杂点雪花稀疏的飘落着,穿着黑色布袍的牧师带着哀伤的人群慢慢步入墓园,一身白色素装,背上背着一把吉他,头上戴着一朵由白色纱巾制作的小花的王小夏面无表情的跟着队伍进入了墓园。

        。。。。。。

        “以圣父圣子圣母的名义,两位逝者的灵魂将升入天堂,他们……。”牧师神情肃穆地站在墓前,对着人们祷告着挽词。

        王小夏依然面无表情的听着牧师的祷告,雨还在下,雪还在飘,风还在刮,地球还在转,只是爸爸妈妈的却已经不能感受到这些了。寒冷的北风下,雨越来越大,王小夏忽然咬着嘴唇,她很后悔当初的争执,至亲已经离去,就连道歉的机会也没有了。王小夏有点茫然的抬头,淅淅沥沥的雨水坠落在她的脸上,凉凉的,可是王小夏不去管它,看着空中飘扬的雪花,她缓缓的伸手想去抓它们,可是当她摊开手的时候,手掌里却是空无一物,王小夏忽然就笑了,笑得很清凉,站在她身旁的阿侵有点担心的看着她,不止阿侵,她后面的雨烟和累也都用带着感情色彩的眼神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牧师还在虔诚的祷告着,挽词充斥着他们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耳朵,可是在场的人并没有虔诚着听着。

        “小时候,下雪天,我和小天就很爱这样用手去抓雪,我们觉得很有乐趣,可是怎么抓都抓不到,我们跑回家问妈妈:为什么我们抓不到雪呢?妈妈说:雪是这个世界上最纯洁的东西,雪花是天使的眼泪,因为天使伤心了,就哭了,天使哭了,就下雪了,天使的眼泪是那些没有家的孩子的灵魂,它们飘扬在空中,是为了找它们的家,找到它们的家了,它们就会落下来了,是心甘情愿的飘落下来的,所以我们强制性的抓它们是抓不到的。”王小夏看着阿侵轻轻的说道,“妈妈说,雪是一个人的灵魂。所以在这写雪花中应该有两片雪花是属于爸爸妈妈的,他们在找着自己的家,而我就是他们灵魂的家,可是我站在这里那么久了,他们的灵魂还不飘落在我的身上定住,所以我猜想他们的灵魂可能是迷路了,找不到我了。”王小夏一直的将手升向半空中,手掌摊开向上,她在用手接雪花,可是飘落在手上的雪花还没有到两秒钟又飞走了,王小夏有点失望的垂下眼眸。

        阿侵将她升在半空中的手握住,凉凉的温度让阿侵皱眉,把她的手放进他的口袋里,阿侵用力的握着她的手,想给她一点温度来温暖她的手,可是好像没有什么用处,她的手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凉着。

        牧师还在很尽责的祷告着,但是他还没有祷告完就被王小夏给打断了。

        “牧师先生,祷告就到这吧,不需要了。”

        忽然被打断祷告,牧师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王小夏,她的这个行为时在葬礼上最忌讳的,挽词说道一般就被打断,而且还不再继续祷告,这对于死者来说也是一个大不敬!挽词本来就是为了让死者的灵魂能够得到安息,然而她这样的行为会让死者的灵魂不得超生的!这这真的太不敬了,对于他的工作她居然也不尊重!牧师脸色很难看的看着王小夏,但是他不能发作,他清楚的明白请他来祷告的人的身份的,所以他只能将目光锁在王小夏身后的雨烟的身上。

        对于王小夏的行为,阿侵、雨烟还有累都是错愕的,但是他们都没有勇气去责怪她。雨烟对牧师点了一下头,示意他可以下去了。牧师在看到雨烟点头后,然后再看一样王小夏后,变摇头变叹息的离开了。

        看着被淅淅沥沥的雨水洗礼的两副棺材,王小夏挣开阿侵的手,来到棺材前跪坐着,将背上的吉他取下来抱在怀中,开始调音,雨烟和阿侵还有累他们都没有要打扰的意思,应该说也不敢打扰,王小夏调出来的音是那么的伤感,有死亡、绝望的音符,王小夏一脸平静的弹唱着,听着她的歌,读着她的歌词,阿侵他们都呈现出阴霾的脸容:“一个人却有两张面孔,一颗心能够分作几重,光明、黑暗、有谁能懂,平静海面下波涛汹涌,灯红酒绿伴车水马龙,这城市脸上妆饰太重,欺骗、嘲讽、蠢蠢欲动,谁还能够记旧时颜容,背叛、疏离、昏天黑地,回忆、忘记、无法逃离,开始、终局、措手不急,谁又在操控命运游戏,这个世界太过静谧,谁能言语,绝望之后,还粉饰笑意,谎言背叛下的谜底,渐渐清晰,不再逃避,有什么足以畏惧。”

        安葬好王静和王彦后,那五六名身穿黑衣的男人就退到了一旁,一身白衣的王小夏站在中间淡然的看着墓碑里的相片,那是王静很王彦年轻时的合照,是她最喜欢的一张照片,曾几何时她还很兴高采烈的举着这张照片在爸爸和妈妈的怀里乱窜,嘴里一直大声的说道,“我最喜欢这张照片,好甜蜜哦。”但是爸爸和妈妈都只是幸福的笑笑,轻声的唤她‘小精灵’。现在这张她最喜欢的照片却被镶在了墓碑上,多么的滑稽与嘲笑。

        阿侵担心的上前握住王小夏的手,王小夏转头给他一个清新的微笑,轻轻的说道,“我很好,没有事。”但是阿侵却不认为,只是更加的握紧她的手,以表示她并不是一个人。

        将一束菊花放在墓碑前,雨烟不知道要说什么,只是一脸沉重的突出‘安息’二字就离开了碑前。累拿着一支菊花脚步稳健的来到碑前放下,眼睛没有看墓碑,看的却是阿侵牵着的王小夏,不过只是随意的一瞥,然后就回到了远地方呆呆的站着,看着空中飘落的雪花发呆。

        顾严寒也是拿着一支白得苍白的菊花缓缓的走向墓碑,来到碑前就蹲了下来,用只有他听得到的声音躲着墓碑上的照片说道,“叔叔阿姨,你们放心的走吧,我会好好照顾小夏和小天,一定会。”

        看着顾严寒的背影,王小夏的鼻子酸酸的,有种想哭的冲动,但是她不能哭,她要坚强,她不能哭,在爸妈面前她一定要坚强,一定要!

        “雪又开始大了,”王小夏抬头迎面去接飘落的雪花,雪白的雪花飘落到她的脸上凉凉的,王小夏扯动嘴角无声的微笑,轻轻的说道,“落花流水两无情,而雪花既有花也有水,可算是绝情吗?”说完自己不自觉的笑出了声,在这样的场合,在这样的氛围,在这样的雪天,王小夏的这句话,王小夏的这声笑,让阿侵和顾严寒他们的脸上布满了忧愁,甚至墓碑上的那张合照都凝结着不该有的忧伤。

        远处,顾年看着那样的王小夏,心里很难过,知道王静和王彦是葬在一起的,顾年的心里很不舒服,看着不远处王静和王彦的碑前,站着十个人,他们统一的都穿着黑色的外套,只有王小夏,她穿着与黑色相对的白,白的刺眼,白的忧伤,在这样一个雪天里,或许王小夏一个人远远的站在雪地里,没有认真的看的话,或许就不会发现雪地里其实还站着个人,站着个全身都含有忧伤的、满脸绝望的、想迷失的孩子的女孩。

        顾年盯着王小夏,下巴紧绷得可怕。

        第八十一章:想轻描淡写的忧伤,却不能(三)

        王静和王彦下葬后的当天,王小夏就再也不会那个两个家了,她托阿侵帮她去拿那把吉他出来,其他的都变卖了吧。

        早上的‘妖姬’特别的冷清,冷清得有点窒息,三三两两的人穿过‘妖姬’的大厅,在打扫着。

        化妆室里,此刻只有王小夏一人,因为那些驻唱和r一般都是下午过来的,空荡的休息室里,王小夏没有表情的一手把玩着阿侵在平安夜,也就是她生日的时候送她的迷你手枪,一手把玩着左耳上的耳钉,这颗耳钉,是雨烟送她的,也是在她生日那晚,平安夜的那晚,爸妈死去的那晚,小天进急救室的那晚。瞄了一眼镜子里颓废憔悴的自己,王小夏忽然想到了在平安夜,不止阿侵和雨烟送她礼物,还有一个人也送她礼物。

        拉开柜台,王小夏从里面拿出那晚顾严寒送她的生日礼物,拆开包转,打开盒子,王小夏就看到了一个精致的音乐盒,小心翼翼的把它拿出盒子,丘比特爱神拿着弓箭趴在白色的羽毛上面,拉弓准备射箭的这一场景让王小夏看了很动容,沉思了片刻,王小夏终于按下了开关。

        当第一个音符响起的时候,王小夏的身子就怔在了那里动弹不得了。

        吉他伴奏,《简单爱》的旋律就这样回旋在王小夏的耳边,却不是周杰伦的原唱,那个声音她再熟悉不过,而现在这个翻唱的声音她也是再熟悉不过了。

        “原来,你依然记得我说过的那句话。”王小夏盯着音乐盒苦涩的说道,脑海里是高二那年那夏天,她和离月还有顾严寒在户外采集标本的时候,离月突然说道以后她结婚的时候绝对不要《结婚进行曲》来作为背景音乐,她说她要用《最浪漫的事》,多有气氛呐!当时她和顾严寒也只是笑笑,但是离月却不放过她,也一定要她回答她刚才那个问题,结婚最希望改变原始婚姻的哪一点。当时她一笑而过,问离月可以不回答吗?离月不乐意她这么回答她,顾严寒就是在这时候开口的,“我是我的妻子想怎么改变我都会努力的为她改变为她做好”,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看着她的,只不过她当做没有看见,而是转头看着离月眼睛明亮的说道:我也不要《结婚进行曲》,我要我未来的丈夫坐在钢琴旁,弹奏着钢琴给我唱《简单爱》,单独唱给我一个人听。

        抚摸着音乐盒,王小夏的眼波有着哀愁的讯息,当时的他们还是这么的和谐美好,离月称赞她的想法独特又新意,顾严寒只是温柔的微笑看着她并不言语,而现如今,一个去了天堂,那里有彼岸花的芬芳,却没有踩粉的蜜蜂的地方,有的只是滞留不前的鬼魅的灵魂、一个在爱而不知如何面对爱中徘徊,小心翼翼的对待着对方、一个则是放纵的让自己堕落,肆无忌惮的编织着仇恨与忧伤。这,就是他们。

        顾严寒那有梦幻的声音从音乐盒里传出来了,唱着她最喜欢的《简单爱》,念着她最喜欢的歌词,王小夏将音乐盒捧在手心,在丘比特的拿着弓箭的小手上落下一个吻,“如果真的我们真的能就这样牵着对方的手不放开,真的能够永远单纯没有悲哀,你能够带我骑单车、和我看棒球,我真的能够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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