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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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拦车,去医院,去急诊室,拿药,罗念庄高大的身影晃来晃去,挂上点滴后他坐在一侧,黑盈盈的眼眸,锐利地闪啊闪的,不停地问:万禧,你感觉好些了没有?

        病疼让我们有了足够的接触皮肤的理由,他两只手攥着我没有打点滴的手。

        医院的来苏水淡淡的飘,发烧让我疲惫无力,脖子软塌塌的要支撑不住脑袋,罗念庄爱怜地看着,向我的方向靠了靠身体:依在这里。

        我笑了一下,依上去,真好,那种干净而稔熟的亲昵,想这样靠下去,香香地睡上一觉,高烧让悃意很快袭上来,眼皮越来越沉,我软绵绵地任由它们缓缓合拢……

        梦里,喜郎带着我,走在城东的夏季河岸上,纷纷扰扰的花呀草呀拂动着身体,喜郎把各色的花编成的花环,轻轻扣在我头上,说:做我的新娘子好不好?

        我说好啊,长大了你要记得哦。突兀的,一阵风吹过来,卷着喜郎向后退啊退啊的,在风中,他的身体,像纸张般逐渐单薄,越来越远了,变成天际的一个小点,我抱着他的花环哭啊哭……

        罗念庄拍着我的后背:万禧,醒一下么……

        点滴已经打完,身上也轻松了很多,我看了他一眼,脸红了一下,我们之间好象还该用陌生来形容,罗念庄执意要背我走,我不肯,他弯着腰,好象我不爬到上那面宽大的脊背他就蹲到地老天荒的架势,我只好爬山样爬上去,妥帖的温暖。

        背我上楼,我在心里数着45……

        楼梯黑暗着,这是一栋建成于80年代的房子,房间格局以及设施差到一塌糊涂,卧室和客厅串联,卫生间小得我想摔都摔不倒,倒向任何一个方向都会有墙扶住,在公房分配中它一直被淘汰,我分到杂志社时,分到它,被留在青岛的同学狠狠羡慕了一把,刚开始工作就分到房子,这样幸运的事情不算多,却让我撞上了,至少不必像我大多数的同学一样扛着行李到处租房子住,我还是有幸福得不成体统的晕旋,可以心安理得地住在这里,把它叫做家。

        罗念庄的身体停止了晃动,已在门前,罗念庄转头说:钥匙。

        我莫名:钥匙…………?

        钥匙包在我电脑桌上,出门时,我没有拿它。

        罗念庄放下我,我们傻傻地在黑暗里对望,罗念庄说:你没带钥匙?

        怎么办?

        罗念庄说:我们把它撬开。我拍了拍坚固无比的防盗门,苦笑一下:撞坏你的身体也未必能撞开它。

        罗念庄张望了一下四周:你在发烧,总不能冻一夜吧?

        我默默地转身下楼,这时,只要一个电话,阮石的钥匙就会送过来的,但是,我不能,莫名地,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和阮石,对于罗念庄,我就更不能,这个夜晚,对罗念庄,我有一种没命地想掩藏的欲望。

        站在街上,冷风嗖然地掠过我们的面庞,行人渐稀,还在烧着的身体与外界寒冷的温差巨大,我的牙齿开始颤抖。

        罗念庄张开外套,看着我不说话,我不动,他就一直张着,一动不动地看我,我默然地钻进去,他裹紧了外套,像一个笨拙的袋鼠妈妈行走在街上,他的怀抱宽阔而温暖,而我像在寒夜里冷坏了的卖火柴的小女孩,被他偶然地捡在怀里暖着,真的真的,真想有人可以让我安闲地暖上一辈子,这样的欲望钻出来又被压回去,对于罗念庄,我的爱,或许有一些屈辱,尽管他懵懂不知。

        罗念庄说:到我家住一个夜怎么样?

        除了坦诚我和阮石的故事,我找不到拒绝的理由,我只能在寒冷里紧紧咬着牙齿,在可能的时候,我想缄默到底。

        出租车的空调很暖,暖风习习地吹过来,罗念庄暖热的怀抱,我不想舍弃,罗念庄也不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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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家,在东部高尚社区,四层的小楼住着四户人家,罗念庄家在二楼。

        罗念庄边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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