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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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粟米不语,她哭了,她的泪滴我的皮肤上,我喊了一声粟米,她的泪水,顺着皮肤,一直蔓延到小腹,冰凉冰凉的,泊在凹进去的小腹中央,一刹那,有一种异样的亲昵凄凉袭中了心,我用力抱了抱她。

        粟米说:万禧,我有一个秘密,是绝望的秘密。

        我想起罗念庄的拥抱,他说:万禧,你心里藏着一个秘密。

        我们的心里都藏着一个秘密,相互不知,像两条逆流而上的鱼,挣扎在水里,要到岸上放下这个秘密,于是不停地跳跃,尽管岸上只有令我们窒息绝望的空气,我不知道,在最后的时刻,我们是不是两尾落岸之鱼?在千年万世的轮转里,将在谁人面前,落下最后一滴无望的泪水?

        这个心里藏着秘密、悦人无数、却不肯隐藏内心的女子终于说累了,抱着我的一只胳膊,甜美安详地睡着了,像所有愿望都得到了满足的孩子。

        第二天的天气不是太好,粟米迷迷糊糊爬起来,盯着茶几上的果皮说:这是我吃的吗?我说:大多数吧?

        粟米下意识地摸了摸腰:哎呀,会不会长出好多肉呢?

        小姐,吃水果是不长肉的。

        粟米瞪了我一眼:科盲了吧?水果含糖的,是糖进了肚子就会变成脂肪。

        我收拾床罩,不理她,听在卫生间吭哧吭哧地擦皮鞋,我喊了一嗓子:别乱用抹布,我哪里面没有擦皮鞋的毛巾。

        粟米哼着陈小春的:我没那个命呀,轮也轮不到我……连招呼也不打就去公司了,以往的粟米不这样的,早晨起床一定要在床上腻,一直腻到不能再腻了,才懒洋洋爬起来梳洗打扮,爱情是种神奇的东西,能让人忽然从一个极端飞到另一个极端。

        始终,我不知道,以她的性格,心里究竟会藏住一个什么样的绝望秘密。

        第四章谁是谁的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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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天空灰蒙蒙一片,看不见一丝蓝,我应该到杂志社上班的,看了看天空,就让人没有出门的欲望,这个城市,从春到秋,都美得像画,凛冽的北方流窜在大街小巷时,所有的美丽都以最快的速度隐遁而去,似乎在一夜之间,从美妇人衰败成迟暮苍妪。

        青岛的天空总让我懒得出门,明天要跟阮石去广州的,索性在家里收拾一下,用热水弄了一条湿毛巾,放在鼻子下使劲吸,一直吸到鼻子像患了重感冒,然后鼻音浓重地打电话继病假,稿子早就交了,没其他活计,主编乐得做顺水好人,爽快地应了。

        懒坐在沙发上看堆在茶几的果皮乱屑,一脑袋乱,昨天罗念庄来想必怀着一些美好的向往,正值爱情年龄的男子必然是敏感的,粟米在门口嚷的是不是阮石在啊?想必已让他窥去了我不想让他知道的部分,他会怎样想?再看我,是不是如看社会上傍着有钱男人便不肯松手的虚浮女子一样呢?

        想这些都已是没用了,甚至,我宁愿自己是自做多情。

        打开电脑,上网,收了几封邮件,在其他城市的同学发过来的,其中一封询问,在青岛街上,我有没有与喜郎擦肩而过?我心下黯然,喜郎早已成了遥远的童话,我都不敢去想了,那样干净的透明的美好,离我有多远?我下意识伸了一下手臂,远到我这辈子都不能抓到了吧?

        点上一支香烟,慢慢地抽,盯着邮件看了半天,恨恨地拖进垃圾桶,想了想,又打开,拖出垃圾桶。

        我拖着鼠标在电脑桌上移动,有一种被寂寞赶得无处可去却又不愿面对别人的感觉。打开,里面的头像都灰灰的一动不动,我没有隐身,静静地盯着屏幕,等待有人把我拖出寂寞,消息系统闪了几下,我如获至宝,打开。

        一个叫魅力先生的男人说:嗨,美女,对网络性爱感兴趣么?

        我傻了一下,网络性爱听说过,但没有遭遇过,我看了一会,掐灭香烟,挥舞手指: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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