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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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次,我问她:你打算和李莫结婚吗?

        粟哏哏地冷笑,笑着笑着,眼泪就滑下来:那是曾经的想法,万禧,有一种女人注定是野花,是男人娱乐自己的,还有一种是雍容的牡丹花,我试图做李莫的牡丹,现在我终于明白,在李莫的眼里我注定是一朵野花,家庭的空气,不适合我这样的女子,他不会娶我,而且我也不会嫁给他,因为从派出所把他领出来的一瞬间,我看他的角度已从仰视转变为俯视,就这么简单。

        以后呢?

        不知道,管他呢,过一天是一天了,以前李莫是我藏在心里的宝,经历过这些事情之后,我才知道,他只是我藏在心里的一块垃圾而已。

        我们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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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年的春末,在欠款人的催促下,粟米的公司,关上了久久不愿合拢的大门。拍卖完设备后,粟米剩下的,只有那辆刚买不久的车子,李莫像一只被抽掉了筋骨的某种动物,无助地看着粟米,粟米的眼神越过他,轻轻一笑,擦肩而过。

        这个曾让她心神荡漾的男子,从此便是陌路。

        我习惯了粟米半夜来敲门,她也习惯了在阮石嫌恶的眼神中自得地点上一支香烟,用沾染着酒气的嘴巴含满内容地呵呵傻笑。

        第九章天涯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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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颜色日子,一天天持续下去。新年过后杂志社更改了坐班制度,反正是谁都可以随便迟到早退,干脆,每个人一周轮流值班两天,其余的时间,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有了彻底被放羊的自由,加上周末,我有五天的时间无事可做,和关掉公司的粟米凑在一起打发寂寞,上网聊天,逛街,有情人陪的粟米,会连着几天没有消息,一切的不正常,在我们的混乱生活中都属于正常,粟米不在时,阮石来,坐在垫子上,愤慨的谴责粟米的浪荡,比如粟米眼角正在逐渐显露的细碎皱纹,和偶尔浮肿的眼袋,在阮石嘴里,都是她纵欲过度的铁石见证莫如是不了解情况的人见了,定会以为阮石和粟米之间是苦大仇深,然后,抓紧粟米不在的时间跟我上床,疯狂地做爱。

        春末的阳光逐渐的热辣,我开始在阳台上种一些花花草草,没有事情可以去忙碌,和杂志社其他人不同,在社会上,我没有太多的挂系,对金钱的欲望,很是浅淡,能够悠扬地活着就好,用好听一些的词汇说我是淡泊名利,颓废一些说就是在浪费大好的青春,随波逐流笃定的没有出息。

        很多时候,我搞不清楚出息的含义,浩淼的宇宙空间里,地球不过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人又算的了什么?生命的生生不息,不过是生物的循环而已,像我这样人,幸好不是太多,不然,我们定还停留杂原始社会的阶段,饮血蓐毛就很是满足,有时,我会看着电视看着电脑,甚至在举着电话时,我感激那些勤劳而智慧的人,他们让这个世界变得是如此的神奇,而我只是一个懒惰的,坐在这里享受他们智慧成果的虫子。

        在种花养草时,我更多感觉自己是一只懒惰的虫子,没有思想,失去未来。

        每当我对阮石这样说,他会笑我,他喜欢这些盘踞在我脑袋里的希奇古怪的想法。

        黄昏时,我下楼,去附近的超市买零食,买一些东西,我渴望不吃饭就可以活着,这样,我便会什么也不做,每天坐在阳台上,继续我的想入非非。

        我爱自己的脚趾爱自己的身体,找不到人可以爱时,我掰着它们,病态地说我爱你们。

        没有人可以让我望一眼便会疼彻骨髓,只有让阮石成为习惯,在身边继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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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大假来临,全国各地的人都在出游,我想了很久,不知想去哪里,索性留在这里,四月的末梢,满街的樱花竟绽放,满树枝叶未有,细碎的花瓣拥挤在一起,开得让人窒息,尽管很多人乘了飞机火车来这座城市,看它们飞舞在春天的风里,花瓣缨细,春风吹来落樱缤纷,它们却是我所最讨厌的一种花朵,一百多年前日本人在这里栽种下它们,因为历史原因,我没有喜欢它们的理由。

        五一前夕,大学同学西西打电话,说要来看樱花,让我到车站接她,我告诉她,来这里玩可以,看樱花,我不陪。

        她笑了:万禧,看不看樱花无所谓,但你要来接我。

        五一是个晴好的好天气,一早,阳光就闯进房间,热热地唤醒了身体。

        我去火车站,街上到处都是拥挤,走在人群里很快就有惶惑的感觉,在茫茫人海,轻易就能迷失自己,或许在此刻的旅游城市,每个人都能深切体会到。

        进出车站的人,接人的人,站满了火车站广场,我的身高没有足够的显赫,除了看见一张张微微流汗的面孔和一个个黑乎乎的后脑勺,我看不见那张熟悉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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