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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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石恩了一声,他明白那个让我想起来就会流泪的名字不是阮石,他也知道那个总让情不自禁泪流满面的名字叫做喜郎,对此,他从不吃醋,他知道那是一个梦幻而已,被现实掩埋在过去的岁月里,回不来。他已是宁肯依恋肉体而不再迷恋童话,在商场磨砺多年,在男女之间,他拥有比我要从容得多的理智,所以,即使再喜欢再迷恋我的肉体,他不会离婚不会让我触及到他堡垒一样婚姻。

        阮石开车带我去崂山深处吃农家宴,这一次,他主动地迁就了我的嗜好,不再批驳我对小吃的迷恋。他知道,每当我不快乐时,就会情不自禁想到吃,我狠狠地咀嚼着所有的东西,像要把不快嚼烂,吞进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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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崂山深处,我选了一个干净的三口之家,我们要了山菜包子和一些小吃,我们盘着腿坐在被大灶烘烤得热乎乎的火炕上,阳光从木棂窗格子之间钻进来,一格一格地切割着我们的身体,身后的墙上,挂着喜气洋洋的年画,气氛祥和而热闹,阮石抽烟,笑吟吟看我吃,说:万禧,你的眼睛里装满春天的阳光。

        然后,他跳下炕,矫健地走在院子里,在晴好的阳光下和女主人说话,女主人被山风吹得红彤彤的脸张开一波又一波的笑,后来,他们站起来,走在村子的街巷里。

        阮石想做什么,我不想问,除了他的身体,他的所有都跟我没关系,他想要的也是这个样子。

        他们满脸喜气洋洋回来,炕桌上的小吃动了很少,我没足够的胃口,女主人一边张罗着给我打包一边羡慕地啧啧:你们城里人跟乡下人就是不一样,你看,你喜欢乡下,刚才你当家的去给你看房子了。

        我意外地扫了一眼阮石,阮石不动声色地笑,他隐忍着,想看到我眼里的感动。

        付帐后,我们拎着女主人打好的包,放到车上,阮石拉着我往村后走,在村子的最后排,指着一所房子说:万禧,你喜欢不喜欢?

        我说:什么意思?

        阮石得意地笑:它是你的了。

        方方正正的灰褐色山石垒成的房子,三间正房连着东面的三间偏房,不算高大,墙上落着岁月的痕迹,坐落满山的果园下,一侧有清澈的而宽阔的水库。

        阮石推开大门,冷清的院子一看就是久无人间烟火了,阮石告诉我,已经跟房子的主人谈妥了,他要买下它,送给我做度假小窝,这里和市区交通方便,一个小时的公交车就可以到达,且是一路上看尽沿海一线的风光,反正我的工作笃定了我有的是闲散时间,可以打发在这里。

        关于城里人在市郊买房子的事,我听说过一些,在城里住腻的人花不多的几个钱到近郊买一所民房,情趣所至,可以用来度过安闲的周末,只是这里的房产买卖在法律上不受保护,地皮是村里拨给农民自己建房居住的,不允许买卖,和城里人的交易,都是良心和道义上的生意,大家私下里签一个协议,交钱,换出房子的钥匙就是了,如果房子的主人是个不良之辈,收钱之后反悔,城里人只能乖乖地搬出去,乡下人进城委委琐琐像孙子,但这里是他们的地盘,充分彰显了乡下人流通多年的一句俗话:好汉打不出村去。

        在这里,城里人要老老实实地按照他们的规矩来。

        我摇晃了一下木门,虽然面目沧桑,却是结实的槐木。

        阮石一直在关注我的表情,他小心说:你若是喜欢,我马上去和房东签买卖合同。

        我笑了一下,喜欢与否很难一下子说清楚,除了那个钻石项坠,我没接受过阮石的任何礼物。

        一个可笑的感觉忽然冲上来,这栋房子的买卖,与我和阮石的尴尬关系真像,见不得光的买卖,永远不能公示于人,大家心照不宣,全凭着一丝做人的道义维系。

        我说:买下它做你的外宅?

        阮石开始还没回过神,但在我坏坏的笑容下,他参悟到了我的恶毒,他一把抓过我:不是外宅,是我的心宅。

        我默许了阮石买下这栋房子,不算大的投资,即使被村民赖掉了,两万元,只要阮石的指头缝隙一松就出来了,全当做了一项被人占了便宜还要骂傻的慈善事业。

        下午,我们没有走而是直接地和房主签了合同,我拿过来看了看,甲方的名字是万禧,我抽出笔改成阮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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