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石恨恨咬牙,他不相信。
我说:这是真的,他不想要。
我哭了,阮石抓着我的手,这比我说我跟他上了床还让他难受,因为我在心里已经接受了,只是别人不要而已,在他的感觉,这比在别人的追逐下和别人上了床更让他不能接受,他抓着我的胳膊,死劲地摇晃:万禧,我没想到你会这样轻贱自己,我还以为是别人追你,你怎么能去主动勾引别人。
他趴在方向盘上,难以接受这样的现实,他所喜欢的女子,不过是人尽可夫却是别人未必稀罕的女子。
我点上一支香烟,对着窗外吐出一个又一个的烟圈,很寂寥的春天,用语言糟践自己的感觉,很好,如同变态者喜欢被别人施虐。
就这样,过了,很久,阮石抬起头,他脸上是痛定思痛的醒悟:万禧,我们分手吧。
一直他是个自恋加自傲交杂的男子,自己所拥有的一切,他不容许不够完美。
我说:谢谢。
掏出村子里房子的钥匙,放在仪表盘上然后我伸出手,飞快地,阮石从钥匙包上解下我家的钥匙,塞在我手里时,他突兀说:万禧,我会不会去找你?
我笑了一下:如果会,我会瞧不起你。
我下车,阮石一把拽住我:我带你到市区。
我说:快刀斩乱麻的感觉很好,不必了。
我慢慢地走,阮石的车子缓缓开在身边,然后突兀的,箭一样绝尘而去,我的心,轻松地飘落在地上,空气顿然清朗。
一场纠葛结束了,一丝轻盈的疼像抽空了身体。
这个叫阮石的名字,跟着我27岁的时光一起终将成为了过去,一个又一个的人物一段又一段的往事,它们像岁月遗留下来的石子,沉甸甸地塞满心里,我不知道,在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当我重新想起他们,心会不会有疼在纠缠?
没有乘车,想很多事情,漫长的市郊公路在不知不觉中走完,到家时,已是黄昏临近。
从擦脚垫子下,我掏出钥匙,用它打开门,我是一个恋旧的人习惯使用沾染着自己体温和气息的东西,我的包里有一面小巧的镜子,它跟了我整整8年,尽管它的边缘已经被摩擦得破败不堪,尽管镜子的面上划满了让我看不清自己面容的痕迹,我还是不舍得丢弃。
我看过一本书,里面有一个写子的女人说恋旧的人习惯保留伤口,越来越多的经历和故事会使恋旧的人越来越忧郁,因为往事和伤口越积越多。
或许我就是的,没有可以一生轻松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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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几上摆着西西给我的留言,她说:女人要懂得好好爱惜自己,这样的女子才被男子怜惜。
我笑了一下,躺在床上,真好,再也不会有人在深夜敞开我的门钻进我的床上,一切都再也不会了,像被关在笼子里的小鸟,我看见了天空的痕迹,我哭了,眼泪无声无息顺着鬓角滑进头发里。
第十二章用逃跑的姿势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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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一周我关掉了手机,不管是不是我值班,我坐在杂志社里,人多,同事之间可以不谈隐私,很快就可以忽略类似于失落的东西。
回家后拔下电话线,一个人的寂静里,写一些与心情有关的文字,是心灵日记,或买回来一堆美容用品,我在深夜的阳台上给自己做美容,我想很久,发现从来没有好好地爱过自己,西西说的是对的,一个女子,如果忘记了爱自己,不懂得享受被爱,谁还会好好的来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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