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穿好衣服,俏丫头拉着我要梳头,“小少爷,你这整天野猴子似地跑来跑去,让朴医师看到了又要责备。咦,这头发怎么好像短了许多?”
一听话头不对,我连忙打岔,“头发还不就是那样,赶紧弄好了咱们好去林老头那里寻东西。”
这头发可是昨天半夜里头偷偷剪掉的,大热天的谁愿意顶着那厚厚的一层毛跑来跑去的。不过这可千万不能让俏丫头知道,不然可就麻烦了。
林老头家的厨子,基本就像是我自己的厨子一般。经过这近一年的死缠活赖,王大掌勺算是彻底的摸透了我的口味,不得已下已经是对我惟命是从了。
挑了几样糕点摆上,我和俏丫头在林宅的小亭子里消磨时间。王大掌勺被我支使到厨房里卖命去了,下苦劲儿去炮制那道丝络鱼,因为明珠城最出名的丝络鱼要加蜜汁加高汤熬干了才入味。
虽然在这个地方生活了十三年,可是如果真问起这里是哪里,国土国情怎样,我还真说不出来。从小到大,我也就在欧阳府门前的街市上走动过那么五六年,其他的人生全在这个无名村了消磨掉了。
也曾有过那种四处闯荡,笑傲江湖的豪情侠义,但是昨晚的激情今天早上就被我赖床赖掉了。
况且就从我小小年纪第一次走出欧阳家府宅所在的昆城,便招来莫名闹剧的成就来说,别说我自己都不愿走出家门,就是家人对我外出也是遮遮掩掩的,最后无奈只得送到这著名的无名村,美名其曰休养。
等到我和俏丫头把林老头家那几十样糕点都尝过来一遍,上午的日头早就迈过了头顶,王大掌勺终于咬牙切齿的把丝络鱼端上来了。
桌上三菜一汤,按我的要求做的麻婆豆腐一片火红,清炒果菇彩色缤纷,丝络鱼鲜嫩细致的一看就有食欲,至于那什么汤不是我的菜,不踩……
一顿饭吃得我满嘴流油,回味着菜色,怎么都觉得那丝络鱼像极了我爱吃的鱿鱼,做成鱼干的话……
拉着一大肚子抱怨的王厨蹲在厨房的角嘎嘎里咬耳朵,终于我摸摸王厨子油光光的脑门,满意的回到小亭子里继续奋战糕点。
晚饭时林老头带着小思德浩浩荡荡的回来了,摸着曾经几个月都没见过外食儿的肚皮,我不禁有些发愁,这小肚皮能从一大堆的诱惑中全身而退吗?
林记的豆干,白记的花生糕,还有不知名的蜂蜜麻花,香辣的麻薯条,酸辣的裹子,我在食物堆中奋战不息……
终于肚皮不堪重负,我只得挺着圆鼓鼓的肚子散步回家。
过了嘴瘾的后果是很严重的,暴饮暴食是变相自虐。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这种自虐倾向,但我知道朴医师很生气,没有蜜汁的药水比虐待还要痛苦百倍。
我一边抱着肚子小口小口的吞咽着其苦无比药水,一边无比唾弃林老头、俏丫头还有思德的幸灾乐祸行为。
凭什么我要卧床半个月来喝药喝白粥养胃,而他们坐享其成,拿着本应属于我的丝络鱼干当零食,就因为我小肠小胃的消化不动那些美食?
王大肚子你背叛我,林老头你走着瞧,我要你以后再也没有鱼干吃!
俏丫头,等我病好了,我要奴役你……我要你每天都到城里给我买零食!
思德那个小傻子,本公子大人有大量,我就暂且饶过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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