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齐岚竟然笑著摇摇头,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额头上仍渗著冷汗,後背也湿了一大片。
何必勉强,不是已经痛成这样了吗?陈三不明白,非常的不明白,从齐岚笑著对自己说没关系时,他就感到无法理解。是这个人心肠太好,还是真的不会生气?
不管是什麽原因,陈三确实对齐岚此人开始有了好奇。
「那麽,你忍著吧。」说罢,陈三左手握著箭,右手扶著齐岚的後背,脸上的表情是难得的认真。
原来,他惯用的是左手。
明明已经痛得不能自已,齐岚竟然还有心思想这些,就连他自己也觉得好笑。
陈三的手法极为熟练,飞快地一把拔出了箭,然後用衣料压住伤口,等到血流得不那麽多了,再把药粉撒在伤口上。
从始至终,齐岚都没有喊出过声音,他的眉头紧紧地皱著,表情却不见特别痛苦,只是整个人已经湿透了,就好像被扔进了水里。
一定很痛吧,可是,为什麽非要忍住呢?
陈三从来不会勉强自己,向来随性惯了的人根本无法理解齐岚的想法。
此时,齐岚总算能松一口气,刚才的疼痛让他险些无法呼吸,他费力地喘息著,心脏仍是不堪负荷地狂跳著。
「放心,没事了。」陈三把齐岚扶了起来,手掌轻抚著他的後背,以内力来缓解他身上的痛楚。
比起从前灌药时的粗鲁,这样的举动已经足够让齐岚感到吃惊了。
只是,此时的齐岚没有多馀的力气再想什麽,他低垂著眼眸喘息著,苍白的脸上眉头紧蹙,表情淡淡的,倒是看不出有多难受。陈三比齐岚高了半个头,自上而下地看过去,恰好能看到浓密的睫毛在眼睑上投下的阴影。
陈三原本只觉得这个人长得儒雅清俊,如今看来倒是和从前见过的人有些不同,具体是哪里不一样,陈三也想不出来。
脑中仍然浮现出拔箭时,齐岚强忍著痛的样子,心生敬佩之馀,还是有一些不忍,那种脆弱而又坚强的表情,甚至让他想要伸手摸一摸他的脸颊,帮他擦去额头上的冷汗。
陈三心道,这个病王爷非但不像自己想像中那麽软弱,甚至和普通的王孙子弟都不太一样。
自认见惯了各种人物,陈三也不能否认,这一箭让他对齐岚的看法有些不同了,也把这个人真正地放在心上了。
很快,齐越亲自带著人马赶来,刚看到齐岚靠著陈三的手臂,右肩满是鲜血,他立刻下马跑来。「阿岚,出了什麽事?」
此时,齐岚哪还有力气开口,陈三不慌不忙地把事情的原委说了一遍,在场众人皆是变了脸色,齐越更是彻底黑了脸。
「好大的胆子,竟然敢行刺安宁王。」
谁都知道安宁王是当今圣上唯一的亲弟弟,到底是什麽人会有这样大的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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