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周,陆习都维持这一个姿势一个位置坐在思北病床边,累了就在床边趴着睡会儿。
陪伴他的只有安静的,偶尔发出一声的机器,还有始终一言不发的思北。
俊逸的脸变的沧桑,仿佛突然老去许多年华,皱纹攀上眼角,胡茬爬上下巴。
他知道,时间越久,醒来的可能性就会越小。
最宝贵的一周就这样过去,他还能残存多少希望?
每天每天,他都会在她耳边呼唤,让她醒来看看自己。
小北,为什么你不醒来?
我们还有那么多事情没有做,那些我想像普通丈夫一样陪你做的事情。甚至我们还没有举行过一个完整的婚礼,连婚纱照,都没有。你不觉得遗憾吗?
你是生气我吗?
如果生气,就醒过来,你想怎样惩罚我都可以。哪怕你真的不记得我了,转而爱上别的男人都好。
只要你醒来。
你是想小八了吗?
可是爸爸妈妈爷爷还有小明,那么多人想着你,我们加起来都比不上一个小八吗?
“陆习,已经一周了,你也该休息了,别她醒来了你又病倒了……”顾望西看不下去地走了进来,从来不知道陆习会深情至斯。
“我不想和你谈这个。”他开口拒绝。
有什么好谈的呢,他又不是没谈过。不过是一周过去了,他能在她身边度过许多个一周,许多许多个,只要她醒来。
“陆习,我知道我在神经外科没有你有发言权……可是……”又一周过去了,洛谨谦也看不下去地走了进来。
那些风险那些可能性那些结果,早就像本能一样长在他的脑子里,只是提到就会心痛地没有办法呼吸。
“她的脑电波活动已经越来越微弱……”
“还有不是吗?”他强硬地打断他,像只备战状态的狮子,“她是我的妻子,我支付了费用,我也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所以请你出去。”
洛谨谦看着陆习,叹了口气。“小北,他们都觉得你醒不过来了。”赶走了洛谨谦的他好像刚经历一场战役,声音颤抖着,“可是,你一定会醒来的,因为你舍不得我。”
没有回音。
如同以往的几千几百句话一样,没有任何回音。
不只是声音,陆习整个人也莫名地开始发抖,像初冬挂在树枝上苟延残喘的黄叶一般,瑟瑟的。
颤抖的手攀上她的脸,那样的温暖:“小北,你是我生命中,唯一的温暖。我爱你,胜过爱自己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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