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策划什么?”雷鸣突然出现在门口。
张银龙顺水推舟:“我们在策划演一初吕布戏貂蝉。”
“啊,好戏,好戏,你演吕布,小于演貂蝉,肯定叫座。”
震豫东暗暗松口气,她佩服张银龙的机敏。
高玉树已经好久没见到震豫东了,每每想到她他的内心都充满喜悦和激情,她像一眼温泉给他沁人肺腑的温暖;她又像一道旖旎的风景给他无限的憧憬;她还是一席丰盛的佳肴给他美味和力量。当然,思念有甜也有苦,每每怅然的时候,他都会默默念叨陈妙常写给潘必正的诗:青灯闪闪添愁绪,钟鼓沉沉不忍听,待要睡先愁睡不稳,愁的是黄昏独自展衣衾。
这四句诗淋漓尽致地刻画出一个思春尼姑的寂寞心境。高玉树每每默念它都充满同情怜爱和美好向往,与此同时,他也佩服这位剧作家的奇思妙想和准确表达。他也跃跃欲试,梦想着自己也要创作出这样催人泪下的剧本来。他还自我安慰:只要心心相印又何必朝朝暮暮!
然而,想是想,说是说,做是做,他还是常常去剧场。有时通过刘堂给震豫东传封信。
震豫东天天忙的不可开交,根本无暇思念自己的心上人。但,爱情的力量是超然的,是不可抗拒的。震豫东往往在散戏后,借花常艳回家的时候给高玉树写信。她思绪万千,往往一泻千里,洋洋洒洒,一写就是七八页。她不愿让别人捎,就去邮局寄。
这天她又去邮局寄信,没料到被张银龙发现便偷偷跟踪她并趁她不注意将信抢了过去。
震豫东十分讨厌这个男人,他一会道貌岸然,一会神出鬼没,一会又鬼鬼祟祟,死乞白赖又庸俗下作。然而,她又不能摆脱他,这使她进退维谷,既头痛又无奈,只好和他周旋。为了要回这封信,按张银龙的说法是情书。震豫东软硬兼施都不奏效,最后只好答应请他吃饭,说是吃饭,一上桌张银龙就要酒。震豫东只好满足他要了一瓶西凤。他又得寸进尺非要震豫东陪他喝。震豫东说不会,他就罢喝。
“那你把信给我”
张银龙喜出望外把信递给她。
震豫东心中有数只好舍命陪小人。酒过三巡,张银龙的话便像雨点般稠:“师妹,你是剧团的台柱子,也就是剧团的旗帜,剧团的灵魂。可你得到了什么?要钱,没钱;要权,无权。连谈恋爱的权利都没有。说轻点你是窝囊,说重点你是无能。要是我就立马结婚给他看看,不然就给他弄个天翻地覆!”
“我可没想过要结婚,我们这一行是吃青春饭的,趁年轻还是多提高提高业务为好。”
“你真傻,少年夫妻多恩爱,那可是掉进糖缸福窝里呀,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才是聪明人的做法。”
震豫东的观点和他相去甚远,但又不想与他争辩,于是只好保持沉默。
张银龙以为她心有所动,又得寸进尺地说:“师妹,人生来就是为了享乐,你看过去的皇帝,他们尽管有了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却还去妓院,北宋皇帝为了和李师师幽会还专门让人挖了一条地下通道,那才叫风流潇洒哩!”
“你和我说这些干什么,你喝多了吧?”
酒是色媒人,张银龙见她并没动怒,就越发肆无忌惮起来,他猛地抓住她的一只手窃窃地说:“师妹,只要你答应跟我好,我保证让你享福一辈子,我家有的是钱。”
震豫东霍地抽出手:“走吧,我还有一大堆事呢。”
他忙站起来张开双臂拦住她。
震豫东愤怒:“你想干什么?这是饭店。”
张银龙嘻嘻笑笑,半真半假地说:“我想和师妹做一回《西厢记》中的张生戏莺莺。”
震豫东强压怒火:“好了,好了,别闹了,你瞧谁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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