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不好意思啊。”世杰首先开口,话语依旧尴尬。
“没事,和我还说这话。”丹丹一脸苦笑;在掩藏自己本意的同时,也苦苦追寻着曾经的那个自己,那个世杰心中的自己。
世杰不想让谈话在这种气氛中进行,这样的压抑会让他几近崩溃的。他开起玩笑:“那你今天找我什么事儿?我还以为你是要对那天的事儿兴师问罪呢?”
“哪能呢?我在你心里什么时候变得那么恶毒了?”
丹丹的语气像是在同样开着玩笑回应世杰,但又不完全是。世杰此时才感觉到,他已经不再像当初那样了解丹丹了,不再能一眼就看出她在想什么了。
“那当然没有,现在不在一起了,就不能逗你了?”世杰依旧用曾经的口吻开着玩笑;他想以此来确认,现在的丹丹到底变成了怎样的一个人,她还是原来的那个‘小屁孩儿’吗?虽然这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丹丹没有应答,低头沉默;片刻过后,她说出了这次来找世杰的根本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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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话:既是幸福,也是痛苦(6)
“世杰,我在和你分开的这一年里很痛苦,每天都很痛苦。当初我在家人的压力下实在是没办法了,就想狠狠心把你忘记;但是,过去了这么长时间,我发现我根本……根本就做不到。我们……我们还能再从头开始吗?”
说完,丹丹就又低下了头;她不敢抬头看世杰的反应,即使她很想。
这几句话,同样像晴空霹雳般在世杰的耳边炸响;如同一年前的‘那五个字’一样。他既开心、又为难;心情复杂得不知所措,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我……”
世杰一个拉长声音的‘我’还在回荡着,丹丹再次开口:“我知道,你为难;你已经有了她。我不会勉强你的,你自己想想做决定吧。”丹丹的眼泪这时伴随着这句话一起涌出;她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继续道:“其实我犹豫了很久,一直没有勇气告诉你;越是这样自己就越痛苦。还是那次和兰兰在网上聊天时,我告诉给了她;她也很希望我们再回到从前,就鼓励我说出来;我这才鼓起勇气来找你!”
听到这里,世杰才明白了这一切。原来兰兰来找他不只是旅途的转站,而本是想来帮丹丹做说客的;只是那天机缘巧合地晓羽也去了。所以,那天兰兰一切想说的话都没有了机会延续下去。
世杰很清楚,她心里不可能没有丹丹,毕竟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了,就连周围像兰兰这样的同学、朋友也都希望两人能最终有个好结局。但是,很明确的一点:他已经有晓羽了,他应该对她负责。何况两人已经分开一年了,再在一起,丹丹的家人也依旧还是不会同意的,依然存在困难;并且自己家人的说服工作又要怎么做呢?
“我的为难,不光是因为我已经有了晓羽;即使我们再在一起了,你家人也还是不同意吧?并且我又要怎么去说服我家人呢?”世杰道出了所有的因素。
“这些,我都知道;我现在既然做了这个决定,就不会再改变,不管有什么阻碍,希望你相信我。我也知道,对于我们的分手,你家人也很生气。他们以前对我还那么好。这些我都清楚,可我……我不想再为任何人着想了,现在我只想为自己着想一次;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丹丹声泪俱下,哽咽地说完了这一大堆的话。
世杰听着这些话,心像拿刀子钻一样的痛。即使这样,他也依然不忍心把此时内心的那些话对丹丹说出来。“丹丹,你为什么要去把曾经的那些伤疤一一揭开?为什么变得这么残忍?如果说一年前你和我分手是为了你家人考虑;现在你又回来找我是为了自己考虑;那什么时候能为我考虑?曾经的那个你去哪里了?是不是从当初我毕业回来时,你就已经变了?当初我们是因为什么分的手?你现在让我怎么去再次说服我的家人?即使,我爸妈为了我再次接受了你;那么,我就必须因为你而抛弃晓羽。如果是那样,再次和你在一起的侯世杰还是曾经的那个侯世杰吗?”
这些话世杰一句也没说出来,他只是眼里闪烁着泪光一直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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