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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焦急地问:“那怎么办啊?王主任。”
“你们要是能经常帮他翻翻身,让他侧躺着;那样创面经常晾着,透透气,好的就快了。”
爸爸想了想说:“我们帮孩子翻身,这没问题;可是,关键是孩子的胳膊也有伤,侧躺着就会压着胳膊;不光疼不说,那样也不利于胳膊上的伤啊?”
王主任若有所思。“孩子躯干部位的正面是没有受伤的;现在看来,也只能用这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
“让孩子上‘翻身床’。”
‘翻身床’顾名思义就是帮助病人翻身的床。这种床比平常的病床略微窄一些,也没有那么软。它有两个床板,一上一下;都可以灵活取下和安装固定住。两侧各有一条可以折叠推进抽出的板子,那是用来拖住展开的胳膊的。由于世杰不能翻身,也不能侧躺,所以他就只能借助这样的床来翻身了;以此来让受伤的背部得到足够的空气流通,从而使背上的创面好得快一些。那是世杰躺过最痛苦的床。
医生们首先会把一层床板取下;然后,几个人把世杰小心翼翼地抬到那‘翻身床’上躺好;之后,会把刚刚取下的那张床板压在世杰的身上,并用几根很结实的带子一圈一圈地缠绕、勒紧;此时的世杰,犹如夹心饼干中的奶油一样;然后,两名医生站在床的两头,一起向着同一个方向将床板转动180度;最后,将世杰下面的床板固定好,再取下他背上的床板,整个过程就完成了。而世杰,也就成趴在床上了。
趴在‘翻身床’上,身体上的痛苦倒不算什么;最多就是在每次翻来翻去的时候,身上有些疼痛。最让世杰痛苦的是,他要每天这么趴着;那就代表着,他只能看着地面,和所有人说话的时候,只能听见声音,却看不见对方的脸。从受伤到第一次上‘翻身床’,世杰看得最多的就是这重症监护室的天花板;而从第一次上‘翻身床’那天开始,他看得最多的就变成了这间病房的地板了。
人在任何条件下,都会有一种希望,或者说是目标;这希望、这目标有大小之分,有远近之别。而对于世杰现在来说,他的希望、他的目标却是那么地令人心酸与痛楚;他的大目标、远目标就是能够活下来,小目标、近目标就是哪天可以正常地看见上下、左右、前后的一切。即使仍然局限在这间病房内,也总比每天只能看见天花板和地板要强得多;至少在视觉上那是立体的,而不仅仅只是像现在一样的平面。
也许有的人会说:“医院的床不是都能升降的吗?把床摇起来不就行了?”没错,医院的病床是可以摇起来,但那‘翻身床’是不能摇的;另外,即使是世杰躺在平时的病床上,也只能将床头略微摇起来一点儿,因为他背上的伤,尤其是腰部受不了抻拉。
世杰每天上午换完药以后和吃完午饭以后,都要在‘翻身床’上趴三个小时左右的时间;甚至有的时候,晚饭后再来一次。也就是说,世杰除了每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是躺着的;上午、下午、晚饭后全是趴着的。这样的日子,他过了整整三个星期。在这三个星期期间,他还做了第二次的植皮手术;过程和第一次一样,做的是四肢的右半面。当然,刚刚手术完的那几天就没有再上这个‘翻身床’了;等到伤情允许后,才继续的。
那段时间,无论是爸爸妈妈,还是晓羽、丹丹,或是来看世杰的人;他们在和世杰说话的时候,都会搬个小马扎坐在世杰面前;或是就直接蹲在那里,这样世杰才能看得见他们。那一段正赶上十一国庆,零九年是建国六十周年;之前爸爸怕世杰无聊,还特意买来了一台二手的小型电视机;可惜,那国庆阅兵,世杰也是只能听,不能看了。
——
第七十四话:跨越生死(8)
经过了两次大型的植皮手术以及那三个星期在‘翻身床’上度过的日子之后,世杰的伤情得到了很大的好转。他背部的皮肤已经长了出来。只是,那层皮肤薄得几乎透明,似乎轻轻触碰到任何较硬的物体都会破裂;并且其痒难耐。另外,他的双腿已经可以做简单的抬起动作了。只是在抬腿时,会有些疼;并且感觉很重很重。毕竟,还都缠着厚厚的纱布和棉纱垫;还有就是已经在床上躺了这么长时间的原因,肌肉组织的功能已经有些退化了。
植皮手术植上去的皮瓣不可能全部成活。所以,后来世杰又做了两次植皮手术;也依然是从头上取的皮,目的就是把没有成活的区域从新植上新的皮瓣。
之前,第一次的手术的情景已经做了较为详细的描写;所以,后面的这几次没有必要在花大量篇幅进行重复。简单概括:从入院以来至今,世杰经历了前期治疗,做了四次大型的植皮手术,每天上午进行一次全身换药,二十四小时不间断输液,外加每天的红外线治疗和那三个星期的‘翻身床’治疗。恩,不算细小的那些,大概就差不多了。
现在,已经是二零零九年的十一月份了;从世杰出事至今,他已经在医院度过了两个多月。到此时,才可以说那句话:“他战胜了死神,他的命保住了。”爸爸、妈妈、晓羽、丹丹、所有的亲戚们、兄弟们、朋友们,所有人的陪伴、照顾都给了世杰力量;这是所有药物、手术都代替不了的。
也就是到了这个时候,世杰才知道了刘师傅已经去世的消息。那是一天下午,妈妈坐在床边喂世杰吃苹果;世杰问起妈妈,妈妈才告诉给了他。因为妈妈知道,此时世杰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丹丹和晓羽几乎每天都会来医院照顾世杰。经过了这两个多月的时间,两人之间的接触越来越多;虽不像第一次时那么尴尬了,但面对对方时还是会很不自然。丹丹每次来,都会变着花样地给世杰带来各种他爱吃的东西。每次,也都会自己亲手照顾世杰;但前提是在晓羽不在的情况下。如果晓羽也在,丹丹还是会尽量让晓羽照顾世杰;自己只是坐在床边陪世杰说说话。住在一个病房的病友们在晓羽和丹丹都不在的时候,还会问世杰:“世杰,你的那个女同学和你关系不一般吧?我们看见她对你的照顾可不像是一般的朋友啊。并且她每次看见晓羽的时候都很不自然。”世杰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们,只是笑笑就过去了。
世杰现在脸上的痂已经基本都掉了,只是脑门上和嘴唇上还有几块没掉。他脸上新长出的的皮肤,全是粉红色的,很嫩很嫩;每次妈妈或晓羽帮她擦脸的时候,他都感觉被毛巾扎的很疼很疼。他背上的纱布已经去掉了,但四肢依然被包裹着;毕竟,这些地方比背上和脸上严重,都做了植皮手术。由于丹丹的手机像素高,所以每次她来了以后,世杰都会要求她给自己照一张相;通过这些相片,世杰可以清晰地看见自己是怎么一步一步获得这第二次生命的。这些相片,一直储存在世杰的电脑里。
这天晚上,世杰和妈妈正在聊天;王主任走了进来,今天轮到他值夜班。
王主任笑呵呵地对世杰说:“怎么样?世杰,这几天感觉是不是比以前好多了?没那么疼了吧?”
“恩,平时躺着不动不怎么疼了;就是换药的时候还是很疼。”
“那肯定啊?创面还没完全长好呢,换药当然疼了。不过,和以前比不好多了?那时候,全身上下全是创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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