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暧昧的喜欢,不多也不少,不早也不晚,没有杂质,没有猜忌,没有迟疑,曾经她所期待的爱恋,就这样残忍地逝去了……
人生有多少个十年可以任你挥霍,再多的挣扎,都不过是无力的祭奠,正因为她知道,才无力面对他持续消沉的模样,为什么不能坦然地面对失去,更何况,那是他从未真正地面对,也从未勇敢去争取,甚至连她都无法为其定义种类的情感?
曾经以为失去就是天崩地裂,却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的功夫,她已经可以成功地抽离痛苦,重新审视自己的内心……
她突然觉得胸口憋闷,有些透不过气,转身回到房中,借着月光打开房间里的灯,昏暗的室内骤然变得一片透亮。
这是她第一次来到洛涵风的房间,显然为了婚礼已然经过精心修饰,如深海般沉稳宁静的四壁,包围着各式华丽的白漆镀金家具,米色宫廷风的白漆雕花大床上方,挂着新人的婚纱合照,那是几天前,在月城湖畔望月桥旁所摄。
照片上两人相拥立在湖边,身后绿水悠悠,青山隐隐,他的眉心抵着她的额头,鼻尖对鼻尖,嘴唇对嘴唇,两张脸沐浴在金色阳光里,昏黄中带着暖意,纯净里一丝暗香涌动……
白姝安心中一动,一张脸竟如火烧般红了起来。
此刻这张深情缱绻的照片被大红的繁花被面映衬出婚礼的重重喜庆,她却才如梦初醒般想起来,那个本该跟他同处一室的新郎官身在何处呢?
理了理微乱的礼服,四下张望许久,才发现大门左侧有一扇虚掩的白漆雕花木门。
转身穿过宽厚的沙发,来到木门前。
开门而入,摸索着走了几步,发现了墙上的壁灯。
伴着微黄的灯光,白姝安穿过衣帽间,里面竟还有一个精致的小房间,窗边布置着一张不大的床,衣柜、书桌、茶几等家具,倒也不缺。
他的新郎官此刻正酣然睡在那张不大的床上。
她没有开灯,借着皎洁的月光,轻轻走过去,屈膝蹲在他的床头,月光如水般洒进来,她看到他微蹙着眉头,紧闭的双眼上,两排长睫毛偶尔微微地颤动着,均匀而绵长的呼吸声沉沉传入耳中,好似睡意正浓。
有什么样难言的心事竟让他连梦中都锁着眉头,手指轻落在他的眉梢,缓缓滑过,意欲清除他心底的忧愁似的,渐渐抚平了褶皱。
她满意地收回手指,定定地凝望许久,压抑多时的疑问在心里反复呢喃:“昨天晚上的电话是你打的吗,如果真的是你,为什么不出声,如果不是你,那还会有谁呢?”
轻叹了口气,缓缓起身,转身没走几步,撞到桌角,随手带倒了身侧一个厚重的白瓷杯,杯子砸在右脚大趾上,十指连心一阵锥心之痛。
她紧蹙眉头咬着唇,仍旧不由自主地发出一声闷响,正想继续前行,身后一个强力把她的另一只手拽住,一个趔趄,回身撞进一个人的怀里……
月色迷蒙,她微微抬头,依稀可见他蓬乱的发下一双迷乱的眼睛,正灼热地望着她。
一颗心莫名地紧张起来,擂鼓似地突突跳着,好似下一秒就要冲出胸膛,好半天才结结巴巴地说出一句话:“刚才,看你睡着了……我,正想离开……不小心……”
他沉默地点亮了不远处的壁灯,扶她一起坐到床沿,抬起她的右脚置于自己左腿上,低头小心地脱去薄薄的拖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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