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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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随弯弯下车,未然抬眼一看,是他们的母校,他们相识的地方。放假的周末,学校里冷冷清清的没有一点人影,与门卫大叔打了声招呼,两人顺利的进去。学校,年少的时光里,谁的记忆里那些美好,不是在这个地方发生的。未然和弯弯走着,走过校园的林荫小道,抚摸过墙上的一砖一瓦,踏过曾经挥汗如雨的跑道,操场旁边一棵高大的法国梧桐下,那是,曾经,他们分手的地方。弯弯的眼里一刺,绕了一圈,还是回到了原点。

        两人来到了初遇的教室,不知已经是哪一届的学生,课本都高高的堆着,是高中标志性的景色,狡黠想躲过老师的目光。现在想来还真是纯真,但就是因为纯真,所以才更显美好。教室的最北边一排有未然曾经的位置,而最南边的是弯弯的。一南一北,两人最初见面时候的布局,几米的距离,却隔了千山万水,他们怎么也跨不过去。

        原来结局是早就注定的。

        两人面对面坐着,未然以前经常跟月月换位置,为了和她多点时间在一起。而月月总是一脸怨念的跑到未然的位置上,无奈被一大群男生蹂躏。

        “未然,我们分手吧。”弯弯平静的说着,仿佛在说着什么最无关紧要的事,那么的云淡风轻。未然沉痛的看着她,幸福的时钟戛然而止,停止摆动,停止的还有他的心跳。生生停下。

        “今年是我们相识的第十个年头了,分分合合,太多的甜蜜太多的伤痛,耗完了我们全部的青春,全部的激情。真的是好累!你抛下我,那么残忍,虽然你是无奈不得不这么做,但我真的是很恨你,那么那么恨,虽然我一直都不想承认,有爱才有恨,因为爱所以恨,不想承认还爱着你,所以不敢承认自己恨你。然后在那么多年后,却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你没有错,那么我的恨该往哪里放,曾经那么爱过,又那么恨过,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不敢去细想谁的对错,如果事情真的是那样,那为什么妈妈当时在那个家,有这件事的话,为什么她没有告诉自己,自己是多么的伤心,她不是不知道。她知道却不告诉我,任由我伤心难过,或许还助成了这件事。想想我都觉得心寒,如果事情是这样……逼迫自己不要这样想,但事实就摆在眼前,容不得我思考它就跳到自己面前,生生的揭开,我要怎么办?你躺在病床上,浑身插满了管子,爱恨纠缠着我,快不能呼吸,只想你能睁开眼睛看看我……纵然之后我们在一起了,是对是错,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是我真的感觉幸福。但是时间长了呢?我会想到妈妈,她的电话我不敢接,不想接,会忍不住怪她。那是生我养我的人,含辛茹苦抚养我长大,总是为自己着想的至亲至爱的人,我怎么可以怪她呢?也许她也有苦衷,但是我不敢问,怕答案会让自己失望。如果她向我忏悔,我害怕自己会承受不住那煎熬。总是这样拖着,我表面上很快乐,也真心想珍惜那难能可贵、失而复得的幸福,但是心却越来越难过,真的可以一直这样下去吗?这世上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一起快乐就好了吗?不,不是这样的,我们的中间横亘了太多的人,太多的事。席轻舞要离开,她想出国,那是因为我,我们在一起了,她因为我走了,那我妈妈要怎么在那个家待下去,她的处境我不能不考虑。还有,那因为我而丢失的小生命,席轻舞打掉了你们的孩子。未然,你不应该负责任吗?那是你的孩子,你既然做了,就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不是吗?”一句一句字正腔圆,掷地有声。“所以……我们还是分开吧。”那一刻,弯弯眼底无比坚定。

        未然呆呆地听着她的叙说,她的不快乐,自己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只是极力说服自己不要听不要看那些不快乐,蒙蔽自己,欺骗自己。分别的一天终于来了,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来,连挽留都是对她的残忍。

        弯弯极力的控制着自己,不许哭,要笑着分别,她对自己说。努力扯出灿烂的笑容,把最美的一面留在他的心底,刻骨铭心的初恋,再见。

        转身,一步一步离开,保持着微笑,眼泪却决堤而下,未然,原谅我的自私,这么沉重的包袱我真的难以背负。

        席轻舞站在教室门外,被阴影所遮蔽,没人知道她已经站在这里很久了。看着这一切,唏嘘不已。

        昨天接到林弯弯的电话,她约自己晚上在学校见面,说有事情对自己说,想到自己下个星期就要去美国了,再见一面也无妨,她的弱点已暴露在她的面前,想到林弯弯同情的眼神,她受不了。走,她也要走的高傲!却不想,一到这边就看到他们两个走进校园,默默跟在他们后面,他们竟这样分手了。她还在帮她争取……看着这个女人离去时坚强的背影,席轻舞动容的,最后,却只有她懂自己,这是多么可笑的一件事,眼眶泛酸。弯弯离开后,席轻舞轻轻走上去,只是站在未然身边,陪着他……

        弯弯坚强的走着,背脊挺的笔直。她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接下来的便与自己再无瓜葛……

        原来,有一种爱真的难以言说,有一种爱真的求之不得。

        人生还有多少个十年能够挥霍,哪一段感情还能这样耗尽心力!

        但是,冬天终将过去,春天终将会回来……

        、离开去远行

        市,弯弯忙着手头的工作,熬了几个晚上终于把这个星期主要的份额完成了。快接近下班的时候,弯弯敲开老板的门。

        “笃笃笃——”

        “请进。”

        弯弯走近老板的办公桌,弯起弯弯的眉眼,“老板,我想请一个月的假,可以吗?”

        “一个月,这么久,发生什么事了吗?”李向荣显然没想到这个平时一直乖乖巧巧的女孩子会突然有这样一个要求。

        “没有什么事,就是最近很累,想好好休息一下”弯弯恳切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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