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向霆看着餐桌上精致的小菜,不说话。
刘芳非转身就走,手刚触及门把,身后的人就说了,“这样走了,心思不都白费了?还有一个金红呢。“
她怒极了,感觉整个人的血都往上涌了,平素最恨别人要挟,而这次却不得不任他控制。她双手慢慢*口袋,艰难地转过身,双眼几乎喷出火来。
他视而不见,放下报纸,给她拉开凳子,“来吃,刘妈很早准备了。”然后向另一条凳子走去。
她的牙齿紧紧咬着下*,眼泪几乎夺眶而出,她几步赶上,紧紧抓住许向霆的手,“我求你,请你痛快点说吧,我受不了了。”
昨晚的彻夜不眠,今天内心的极度煎熬,她实在忍受不住了,她不想让他看见她的丑态,但是她控制不住了,什么尊严,什么矜持,什么失态统统的让它见鬼去吧。
她实在太痛苦了,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以致她忽略了许向霆脸上同样的痛苦,他的手抬起又悄悄落下,有一刹那他几乎就想拥他入怀,只是他忍住了,不能心软,否则功亏一篑,她只是感觉突然之间他的身体一硬,然后他递给她一张餐巾纸。
她没有接,她知道现在的她肯定很丑,丑就丑吧,反正在他眼前她本就什么都没有了。
“其实很简单。”他走到窗前,背对着她,舒缓的音乐继续在流淌,本该令人心旷神怡的音乐此刻却让人伤感,也让他的声音听起来遥远而不真实,她怀疑她听到的,因为他说:“来这里陪我一年。”
“你把我当什么了?”她几乎咬牙切齿。
他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他说:“这是你挽救的唯一途径,你可以选择拒绝,那么明天你和金红都会收到离职通知。”
“你真卑鄙,我真后悔当初认识了你。”
“我也后悔当初认识你。”他猛地转身,“如果不是你,如此大的单子怎么会到你小阿姨的公司,而标价只是相差几元而已。如果不是你,当初鼎盛怎会差点破产?如果不是你,当初小曼怎么会离我而去?”
她呆住了,原来是真的在乎,原来一直还在乎,那颗心,本已被层层包住的心忽然之间一点一点的被剥落,唯有心碎的声音。她感觉身体中的意识已渐渐离她远去,她缓缓蹲*,把脸深深埋入双手之中,“原来你一直不相信我。原来你还是不相信我。”
“相信?你让我怎么相信你?这几年我整夜整夜的失眠,我怕一闭眼,就会看到小曼对着我叫我‘爹地’。当初是多么爱你,就差把你捧在手心了。你呢?听说你离开了,永远不回来了,我心中终于可以平静了。只是你为什么又回来了?”
“为什么让我来义诊?为什么让我来鼎盛?为什么在我楼下?为什么来医院找我?”此刻,刘芳非反倒平静了许多,“既然如此恨我,就应该让我远离。”
是啊,以前的已经发生了,就让它过去,为什么还要和她纠结?明明知道这些话是相互伤害,为什么还不停止?很多时候看着她,就想:忘记一切,重新开始吧,开始怎么会如此之难?明明想说这样的话,一出口却是:“当初你在我心头狠狠插了一刀……”
“你也想来插一刀是不是?来吧,来把,这儿,这儿。”她终于泪流满面,双手使劲的拉扯着自己的衣服,只是衣服的质地实在太好,她扯得筋疲力尽,衣服却仍然没有撕破。
“天哪,我承认当初瞎了眼,你惩罚我吧,你惩罚我吧,但请你千万不要殃及无辜啊。”刘芳非放声痛哭。
他看着她跪在地上,他看着她嘶哑着哭,没有移动半步,那个温柔的许向霆,那个她胃痛时把她抱在怀里的许向霆,那个为她买药的许向霆,那个陪了她一晚的许向霆不见了。原来是假的,又是假的,她真傻,一次次的在老地方跌倒。
她终于哭累了,她趴在沙发上,一动都不愿动,既然那种痛苦已经尝过一遍,那么再尝一遍又如何。“我同意,只是我有个要求。”
“你没有资格和我谈要求,反正我答应你,你什么时候搬到这里,什么时候就宣布决定,但绝对不会是让你们离职的决定。”
“好。”她点点头,“我现在就去,既然你认为一直都是我错,那么就当是我赎罪,一年后我们俩无牵绊,请你放我离开鼎盛。”她站起身,因为蹲下时间过长,突然的起立让她一个趔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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