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春猛地一个转身,原本的焦急神情在见到兰罄后,刷地变了脸,连忙堆起笑容朝屋脊喊道:“师兄你听错了,我哪说什么大魔头了,我说的是大美人啊!”
“哼!”兰罄佞笑,朝着小春说:“爱耍嘴皮子,好啊,上来多说点给你师兄听听,顺道让师兄疼一疼你。瞧,才放你在东方那里一个月罢了,看你瘦成什么样子,原本的包子脸都变笋尖了。”
一旁的齐雨连忙将手下撤了下来。原来兰罄在整个屋脊和金銮殿上都下了毒,无论任何人只要靠近他或皇帝,都难逃毒发一死。
“对了,东方呢?你们小俩口不是公不离婆、秤不离砣的吗?怎么,这会儿却没看到他?难道你二人感情真的淡得这么快,是他腻了你,不要你了;还是你厌了他,不喜欢他了?”兰罄轻声笑着:“没关系,受了什么委屈尽管告诉师兄,师兄绝对会替你讨刚公道,不会便宜那个欺负我们家小春的负心人。”
被说到痛处,小春一张脸瞬间垮了下来。
“这个师兄……真是讨厌……”小春咬牙,低声喃喃道。
“顾着叙旧,要紧事倒是忘了。”兰罄忽而跃向前来,一脚踩在吊着皇帝尸体的那根绳上,动了动,皇帝的身体便跟着晃了晃。
底下的人看得心惊胆战的,却又因为皇帝遗体受制于兰罄,无人敢向前去制止他这大逆不道的举动。
兰罄从怀里拿出一卷评书,摊开来,抚了抚,说:“这是皇帝临死前立下的遗诏,才刚拟好,还热着的呢!”
齐雨一震,立刻跨步向前,仰着头急切地注视那道诏书。
“想知道继位天子是谁的,跪下来朝我磕三个响头,我就告诉他!”兰罄嘴角微微勾起,明明是那么冷艳美魅的一张脸,却笑得令人心里直发毛。
“兰罄,那诏书不是你这等无耻贱民可以沾的,快将诏书交给我。”齐雨紧张地道。
“哦?”兰罄挑了挑眉,道:“我这等无耻贱民可与四皇子你交易不下数十次,你别忘了,当初是谁告诉你东方云倾中毒的消息,今日又是谁提点你去河堤拿人。堂堂的四皇子居然落得与魔教合作密谋夺取皇帝老子的宝座,这无耻二字,也许该还给四皇子你呢!”
小春听得兰罄一番话,转头,给了齐雨一个十分不屑的眼光,眼里仿佛在说着:我鄙视你!
齐雨被小春这么一看,突地脸色发白。
就在这时,兰罄静了下来,四周突然再没有半点声响。
凛冽寒风忽然止了下来,片刻过后,再刮起漫天风雪。
就在风雪之中,一个清冷飘然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的屋脊之上,令兰罄屏息了。
“诏书,是我的。”淡然的冷漠声音从屋脊上响起,不带任何情绪的平板音调,几乎就要比周遭旋绕着的白雪还要冰冷。
小春心里一紧。偏过视线,没想到见到的竟然是应该已经被他点了穴,藏进药房密室里安然等待援兵的云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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