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才可以肆无忌惮地把伤害一次次扩大,一次又一次让这位外表坚强、内心纤细的男人失望;就算意识回到过去的时候,也有很大一部分是抱着重新狩猎,以支配者的身分进行这场游戏的意愿而进行,最终将事态演变为无法修补的地步。
为什么要这股意识要回到三年以前?为什么就这样让恒舟对救过他的自己,如此一忍再忍?
「恒舟,这是我一个人的错吗?不,不,你也有错。」聂严哲猛然间心痛如绞,他现在只能紧紧抓住失去意识的男人哽咽:「你错在太纵容我,你。。。。。。错在。。。。。。太。。。。。。爱我。。。。。。」
可是,这种事也算是恒舟的错误吗?这个时候还要自欺欺人的,把眼前所有过失都推到恒舟的身上吗?
聂严哲不懂,紊乱的思维让他理不清,自己究竟想要对病床中的阮恒舟表达什么。现在他只清楚一件事:他要阮恒舟!要一个会笑、会怒、会动、会走,哪怕是再与他大打一架,哪怕是带着一脸果敢,斩钉截铁对他说出分手两个字的阮恒舟!
「阿哲,我哥他们来探望恒舟。」
程晨的声音响在门口,惊醒了陷入痛苦与自责之中的聂严哲。他快速整理一下情绪,回过头的时候,见到程晨身后的两个人,不由得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程洋自是聂严哲所熟识的,然而程氏两兄弟之后的那个男人,却是三年多未见的赵森!
聂严哲不动声色地看着来访的客人走进病房,显然程洋是赵森的陪衬,这位程大少只不过简短地表达了他的关切之情,就站在他弟弟身边发呆。
倒是赵森,意料之中的径直走向病床,而聂严哲亦下意识地松开伤者的手,转动轮椅横在阮恒舟床前,不露痕迹地遮挡了赵森对着阮恒舟似乎仍然热切的目光。
赵森也不介意,随手将手里探望伤者的洁白花束递给了程晨。
「小晨,这里人太多,对恒舟的身体不太好。。。。。。」
聂严哲才给好友说这一句,程晨便会意了。他点点头,转头对程洋轻声说上几句,他这位哥哥便打声招呼当先离去了。
聂严哲自己也转动轮椅缓缓滑出病房,赵森沉吟片刻之后跟着出去,只留下程晨一个人在房里照看病人。
聂严哲知道赵森一定会跟出来,这个男人三年后突然出现,可绝非只为了探望阮恒舟的伤势这样简单。
「看来,你终于恢复了记忆。」赵森在聂严哲预料之中的先开了口。
果然是与之前猜测的一样,聂严哲玻r瞬'眼,不动声色地继续等对方说下去。
「聂总裁,你一定非常奇怪,为什么我就这样放弃与你合作的意愿,并再也不出现在你面前?」
「是有一点不解。不过,我看赵先生这次来,不会再送我们那样劲爆的礼物了吧?」
「不愧是恒舟所选择的男人,你似乎很容易看出人的心思。」
「哪里,三年前那次你带那么多人去聂氏作客,即便我事后昏迷无法处理,现在想来,应该是我们聂家凭借以往在道上和那几位老江湖的交情,我爸爸一定找你沟通过并达成了某种协议。」
「呵呵,令尊只不过请出几位长辈约我见面,在席上再次申明他不会涉足偏门生意。同时亦介绍给我好几位买家。。。。。。」
「所以你开拓了另一个市场,便放弃了聂氏?」
「这是其中一个原因,我不得不卖点面子给爷爷的老朋友。当然最重要的,还是恒舟。」赵森说着,看到聂严哲深沉的眼神终于泛起些许波澜,不禁再度笑了笑。
「恒舟他找过你?」
「你从三年前那次事故醒来之后,似乎完全不知道世界上有我赵森这个人的存在。医生说是间歇性失忆。老实说,我从来没有佩服过什么人,也一直认为以聂总裁这样的人,根本不会做出那么武断的事。我真的没想到你竟会为了恒舟,整整在医院躺了几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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