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更潜意识里,那淡定的鱼鳍里会不会也藏着一把刀……
只是那个时候他已经不怕了。段榕爱起来的时候总是这样,他只怕有一天那条鱼不再神气活现地在他面前游来荡去,占据他的沙发他的房子他的鱼缸他的存折卡甚至他的户口本。
所以他只能捂着。
他张着嘴却说不得。
他惶恐着却留不得。
越来越慌张……
直到最后醒来看到那张纸条,看到家庭医生。
他那么高兴。
他终于被扒光了,而那一刻等待他的也并不是惩罚。到最后顾东林都没有刀,他只有能一巴掌打醒他的柔软鱼鳍。
这样的爱情。他可以有了,从此以后他可以有了。他终于摔落到了谷底,不会再摔,以后只会更好。
但是顾东林却……却这样,没了。
段榕找不见他,哪里也找不见。
医生说他去找了谢源,可是谢源他也找不见。他没有这个权力。他大哥似乎知道些什么,但是什么也没有说。三天后才有人想起来通知他。他被带到一个从来不曾到过甚至听都不曾听闻的地方,隔着无菌室的玻璃窗看他一眼。
他为谢源挡了一弹,从此以后可能再也站不起来。
撞裂的钢板在肚子上拉了条大伤口,出血过多,抬进来做手术的时候几乎整个肚子都被掏出来理了一遍。
最重要的是严重脑震荡。
醒不来,不论怎么叫都醒不来。
十天里他割了三次脉。
谢源拄着拐杖说万一小七醒来看不到你,他怎么办?
段榕从此没再试过。
他问自己:你真的害怕会和他生离死别么?
不会的。段榕很明白,答案是不会的。他不害怕,因为不会有这么遥远的距离。
那么他已经跌落进谷底,不会再坏了,只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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