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妈妈咯咯笑了两声:
“现在想起你们当时以为自己得逞的小模样儿,都想笑。”
夏子衿也笑了,那时候她和麦子还偷偷嘀咕,怎么如此顺利就把红药水偷出来了,现在才知道,原来是院长妈妈故意放水。
夏淑娴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子衿的头发浓密却很软,如一匹最上好绸缎,小时候,子衿最护头,每次给她洗头,都会含着眼泪,可怜非常的看着你,现在却打理的很好。
从那么小长到这么大,二十多年,仿佛也不过一眨眼功夫就到了。
“子衿,不是妈不想认你,这么多年来,几乎每天都在想,想怎么和你说这些事,妈怕你难过,怕你伤心,更怕你怨恨妈,因此就这么一天一天一年一年的拖到了现在,其实从你很小的时候,妈心里就只有一个愿望,希望你能平安幸福的过一辈子,不要像妈这样,蹉跎了,才知道珍贵,其实现在想想,有些错误,也没那么不值得原谅,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坦诚,以后别在幕天面前犯倔,别使你的小性子,我看得出,他很爱你,妈也放心了”
夏淑娴顿了顿,才又继续道:
“还有……你爸爸,这二十六年来,他并不知道有你,如果知道,他会是一个全天下最宠女儿的父亲,所以不是他的错……”
母女在花园里说了一上午话……一个月后夏淑娴与世长辞。
四十五回
夏淑娴终是葬进了荣家祖坟,尘归尘,土归土,由此爱恨嗔吃,凡尘俗世尽了,只余墓碑上温柔慈祥浅淡的笑容,令人追念。
容宏盛定定看着墓碑上的妻子,心里说不上是悔,还是涩,结缡半生,也只有淑娴这个女人,在他心里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还有,她留给自己一个善良健康的女儿。
荣宏盛侧头看了看身边的子衿,一身黑色的衣裳,更显得她一张小脸儿白的透明,肚子还不显,靠在席幕天怀里,脸上还挂着浅淡的泪痕,眼眶哭的红红肿肿,她这几天哭的太多了:
“幕天,你和子衿先回去!我跟淑娴再呆一会儿,”
席幕天点点头,可子衿却一动不动,有些执拗的站在原地,席幕天低声哄她:
“岳父对岳母有话说,我们先回去,你需要休息,孩子也是。”
夏子衿还是不能把容宏盛当成父亲,虽然在妈妈最后一个月的时间里,拉近了些彼此的距离,却依然不亲近,至少不像父女,总有几分别扭和隔阂,但夏子衿也很清楚,尽管妈妈恨了二十多年,怨了半辈子,直到死,却始终爱着一个男人。
正是因为爱,所以不能忍受背叛,看似温柔的妈妈,性格却太过刚强,过刚则易折。夏子衿心里对容宏盛有一种淡淡疏离的怨,不是怨自己,而是为了妈妈,如果妈妈始终是养尊处优的荣太太,或许不会得肝癌,终年劳累奔波,妈妈的病是累出来的。这种怨或许是一种下意识的迁怒,却令子衿不能真正释怀。
上了车,席幕天抬手拨顺了她的头发:
“子衿,你该对岳父好一点,毕竟他是你父亲。”
夏子衿低下头,捏着自己的手指不说话,席眸天叹口气,点点她的额头:
“说起来,你这个执拗的性子,还真和你妈妈一模一样。”
子衿忽然抬起头来瞪着他:
“既然你都知道,以后要是也蹦出来一个私生子什么的,我也会和妈妈一样跑路的。”
威胁的语气相当幼稚,席幕天却把她抱在怀里,好久才说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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